第28章 暖（1/2）

今天是第十三天了。

凌栎迟迟不愿意将人搬出去，死死地守着，守着她最后荒谬而微小的希冀。

“洛……”凌栎再次趴在人的旁边，用手抚摸她的脸颊，细细地摩挲。

好半晌，一声叹息响起。凌栎慢慢吞吞地站起来，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徬晚时分，凌栎拿着一个小药瓶回来了。

很快的，她犯愁了，药丸停在人的口里，下不去。

凌栎伸手，轻轻拍了拍人的脸颊，还戳了戳微鼓的腮帮。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说着，她探了进去，肆意地搅拌。

第二颗时，很自然的，她把药丸自己咽下，待在口中融化地差不多时，轻而易举地渡给昏迷的人。

快点醒来吧。她悄悄想。

渡药下去后，洛熙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凌栎细细观察了一会，有些失望，便再也禁不住心中的苦闷，离开了房间。在她关上门后的一刻，房间里有着细细的呼吸声流转。

来到阳台，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无法带走任何一丝忧愁，不过一直紧绷着的心，渐渐缓和下来。

凌栎趴在阳台，久久地看着远方的灯火阑珊，天空裂开一角，露出的星星投到那对墨眸里，悄悄地发光。

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夜幕下到处游离。她在想，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有两年……

如果真的到期了，她还会舍得离开吗？

最终，结束思考的是一句叹息。

“回去吧。”凌栎怔愣了一会，望着墨黑的夜空，低喃道。

回到室内，凌栎什么也不想做，她也没有进房间，只是呆呆地蜷缩在沙发上，两眼出神地看着外面的灯火世界。渐渐地，一阵前所未有的困倦涌上心头，她合上了眼睛。梦中的世界总是理想的，也只有在黑夜中，孤独和恐惧才会被无限制地放大，铺满一整个漆黑的夜。

梦里一片茫白，不知过了多久，凌栎好像看到一个人。

是洛熙。

但这个洛熙披着斗篷，娇小的身躯埋没在黑暗中，若不是银色的发丝和那对绝艳的眸隐约露出，她也不会认出。

凌栎想要呼喊，却无法出声。

这时凌栎又看见另一个人，看到这人时，凌栎惊了一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不过这个“凌栎”也与她本人有些不一样，梦里的凌栎显然更大一些，眉眼里不经意间就有种勾人的魅力，整个人更加成熟而有了一种明艳。唯一与整体格格不入的，是她的眼眸如一潭死寂，失去了所有的星光。

凌栎听不清她们的对话，只能看见那个“凌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来，放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骨点分明可见。

而梦中的洛熙与平时慵懒风情万种的样子截然不同，凌栎不太看得清，但她仍能感觉到，这个洛熙，很冷。

凌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看。

“凌栎”嘴唇张合着，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而“洛熙”则一直站在原位，似乎只是在冷冷地看着。

不多时，“凌栎”也逐渐冷静下来，凌栎只能看着另外一个自己眼睛越来越黯淡，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

这时，“洛熙”嘴唇翕动几下，似乎说了什么，“凌栎”表情慢慢变得冰冷，漆黑的眸子有着道不明的情绪，“洛熙”说完后便毫不留情地离开，“凌栎”好像放弃了什么，看着茫白的方向好一会，原地哭泣起来。

梦，到这里就突然截止了。凌栎迷迷糊糊地醒来，脑子里还在仔细回忆梦中的细节。

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她们发生了什么？

这是在预兆着什么吗？

凌栎想不起来，越回忆，就越发地沉迷，当她猛然意识到时，打了个激灵。

凌栎叹了口气，也不再追究梦的内容。

站起身来，凌栎伸了个懒腰，大脑短暂地陷入一片空白后，她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意识回过神来。好像自从，出事以后，反应就变得慢了不少呢。

凌栎的目光缓缓转动，最后定格在她的房门前。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恐慌和希冀，她打开门，房内的景物一点点变得熟悉。

凌栎走近床边，在床沿轻轻坐下，出神地注视着那人，就算视线模糊了也毫不在乎，似乎是在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有迹可循起来，洛熙睫翼轻颤，缓缓抬眸。

看见面前有条模糊的人影，熟悉的血甜味钻入肺腑，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记忆勾出。

洛熙迷茫地看着凌栎，手指动了动，轻轻捏住凌栎的指尖。

好冰。

感受到手上的触碰，凌栎的视线一下子清晰起来，刚好碰上洛熙的眼眸，愣住了。

凌栎的心咯噔一下。

“唔……”洛熙难受地轻哼一声，闻得到血香，却喝不到，真是叫她心痒难耐。

洛熙的手指又动了动，捏了捏凌栎的指尖，不满地哼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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