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松手，你勒到我脖子了。”

何咎松开圈住陶蓁脖子的双手，陶蓁解不开电线绕出的死结，摸出刺刀削电线。

因为身高悬殊，何咎只能踮起脚等陶蓁松开电线，等待期间还偷偷瞄了几眼陶蓁的腿，却看不出一丝受伤的迹象。

电线很快就被割断，何咎的双脚总算踏实落到地面，将缠在腰上的电线解开，看到自己一片紫色的指甲。

陶蓁仿佛知晓读心术一般，说道：“给你注射了制氧剂，如果还想问别的，建议憋着，不想死就安静地跟着我。”

何咎心想：这人腿是没摔残，但嘴是越来越损了。

陶蓁摘下头上的照明灯，别在手腕上，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步步生风，眨眼就飘出数米远，何咎踩在满是碎石残骸上，磕磕绊绊地跟上陶蓁。

“陶队，我有个疑惑，这个地方的位置比刚才屋子所在水平面更低，出口不可能在更低的位置吧？”何咎借着幽暗的光线跨过一根插着钢筋的水泥块，勉强追上了陶蓁身后。

“你听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句话吗？”陶蓁出奇地搭话了，但前行的方向毫无规则，举着照明灯左顾右盼，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地下水？我们沿着地下水或许能找到通往外界的路？”何咎茅塞顿开，对陶蓁的敬佩升华了一个高度。

何咎看到陶蓁停了下来，蹲**翻出夹在碎石下的一块金属碎片，“人一味地往高处走就会漏掉底下的细节，久而久之，往低处流的水会将细节抹掉，再回首时，只剩一架摇曳的高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陶蓁拾起那块金属碎片，抹掉上面的灰尘和黑泥，上面刻着一列字符，依稀只能看到碎片上有一个大写字母“U”。

刚刚升华起来的敬佩之情烟消云散，何咎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陶蓁，大脑还没从地下水那个“拐角处”转过来，感觉一片混沌，木讷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第四代钻地弹，好些年头了，世盟的垃圾玩意儿……看来这个地方，我们是出不去了。”陶蓁将碎片扔回地面。

钻地弹，何咎是了解一点的，钻地弹分为两大类型：地表面引爆和地下层引爆，无论那种都能对地下结构层造成破坏，在保护区建立后，为了确保地下层的结构稳定，世盟将钻地弹被列入三禁名单。三禁分别指，禁止研讨，禁止生产，禁止使用。

“钻地弹不是很早已经禁止了吗？”

“总有人不听话的。”陶蓁举着照明灯看了一圈周围，将目光落在何咎身上，嘴角勾起，露出一口白牙，“有什么遗言或者心愿吗？”

何咎微微睁大双眼，看着半边身体隐在光中的陶蓁。

这种感觉很熟悉……

“我想起一件事……”

一道蓝色的光从身后闪出，笔直地朝陶蓁冲去，陶蓁反应极快，竟然躲开了能源枪的射击。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

“陶蓁，应该是我问你，你有什么遗言吗？”

何咎回头，黑暗被照明灯的光间隔成层层独立的空间，霍普和一个战士隐身在黑暗中，手中寒光一闪，那是能源枪。

陶蓁嗤笑一声，拍了拍已经脏乱不堪的战服，手指一挑，将一缕长发拢到身后，“真是阴魂不散。”

“陶蓁，我问你，刚刚那些生物究竟是什么？！你给我如实道来！”霍普慢慢朝陶蓁靠近，光线缓缓将他包裹。

“那些是什么？呵，那是人心，你知道你现在脚踏的是什么地方吗？世盟将这里夷为平地，怕的就是我回来找到蛛丝马迹......霍普，你的战衣怎么没有开防御系统？”

霍普的瞳孔剧震，举着枪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

陶蓁脸上的笑容像淬了毒一般：“你应该有所觉悟了吧，世盟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过了这么长时间，不但没有派来支援还封锁了你们的身份验证，克莱特怕你会知道这些尘封已久的烂事，巴不得你和我一起死掉。”

“胡说八道！陶蓁，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狼心狗肺吗？因为你的离经叛道，害了多少无辜的人……”霍普的声音变得沙哑，吼叫得像一只困兽。

陶蓁走到距离能源枪口不到半米的位置，直直地盯着霍普的眼睛：“你知道什么是真相吗？”

霍普愣了一下，随机狞笑一声，食指一扣，能源枪的枪口几乎零延迟地蹦出一道亮眼的蓝光。

“你给我下地狱吧！”

常娥一行人随着控制仪的指引总算找到了陶蓁的位置。

宁怡与遍地的沙子干瞪眼：“这要怎么下去？”

郭斐然将珀斯放下，抓着珀斯狠狠地摇起来，操着高分贝的嗓门：“快！醒醒！组织现在非常需要你！”

珀斯睁开浮肿着的双眼，一脸茫然：“搞爆破这种小事还用得着来烦我？！你们平时不是一个比一个狂吗？！我现在是伤患，我要休息！”睡过去的同时，机械臂的一侧翻开，滑出几个直径约4厘米的黑色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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