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常娥将照明灯戴在手腕上，一脚踢开武器舱的隔间板，隔间里停放着约莫十架战车。

战车长约一米五，外形十分笨重，锥形的整流罩，头尖身直，没有轮子，车头上有嵌入式计算机管理器。战车局限于功能化，不具备武器装备，可以透过管理器勘测周围路况，把手两侧连接个人神经网络，通过大脑对战车进行直接控制，战车依靠内部的增压装置运作，通过增大装置内部的空气密度来增大功率，战车尾部两侧分别有排放装置。

珀斯用力扭自己的左臂，随着“咔哒”一声，整条手臂的皮肉分别向两边剥开，精密的机械零件向出巢的蚂蚁一样，快速往外翻出，细小的齿轮转动得飞快，层层加密的机械锁不断解开，终于露出隐藏在最里面一堆花花绿绿的芯片。

那是一条机械臂。

“垃圾战车需要密钥，这个可以撑一段时间，接着！”珀斯拔出七片芯片，分别扔给陶蓁和常娥一片，随后将剩余的四片扔在一边，机械臂快速恢复成手臂的模样。

常娥将芯片插入到战车的管理器上，战车的管理器屏幕发出惨淡的白光，随即机械的声音响起：身份验证通过，即将为你打开神经网络连接端口。战车的尾部排放装置冒出白气。

怪物已经涌进武器舱，锋利的爪子勾在舱壁上，发出牙酸的刮划声。

武器舱的舱门被能源枪打穿，霍普一行人冲进来，成功转移了怪物的注意力。

“先走，我拦住他们。”陶蓁举起能源枪对着舱门的位置射去，蓝色能源弹映着他冷静的脸。

“陶队，你加油！我们为你开路！”郭斐然跨上一辆战车，已经悬浮起来的战车被郭斐然的重力压沉了些。车身很短，郭斐然这个大块头几乎占了全部位置，珀斯十分勉强地挤了上去。

常娥一脚跨上战车，宁怡赶紧跟了上去，紧紧抱住常娥的腰，头埋在常娥的背上，喊了一句：“别管陶队了，他死不了的，我们快走吧！”

陶蓁不知道听没听见，在对着窟窿口边的怪物开枪，为常娥他们除去障碍。怪物被击退一段距离，现在正是脱身的好时机，常娥侧头看了何咎一眼，将照明灯扔给他，随后双手搭在车把手上，悬浮的战车驶出隔间，随着一个凌厉的漂移，加速从武器舱的窟窿冲出，留下两道白烟残影。郭斐然和珀斯紧随其后。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起，把何咎的耳膜震得生疼。

太阳风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战机的能源转换系统坚守职责地继续运行，武器舱内的照明系统运行了一分钟不到，又自暴自弃地熄灭了。

光明的时间短短不到一分钟，何咎看到四五只怪物扑在一个战士的身上，黑色细长的尾巴兴奋地甩动，用力撕咬皮肉的声音甚至掩盖了惨叫声，血流了一地，怪物在扯拉着流露在外的内脏和肠子，战士的腿无力地蹬着，分羹不成的怪物只能咬穿战士的小腿来缓解饥饿。粘稠的咀嚼声和叫喊声映照着每个人脸上的惊慌失措，死神的镰刀掀起疾风劈头盖脸而来。

“你去驾驶战车，快！”陶蓁将芯片塞到何咎手里。

何咎握着薄薄的芯片，将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战车的管理器上，凭着记忆模仿常娥和郭斐然的步骤，成功将芯片插入了管理器接口，何咎那股得意劲儿还没冒上心头，就听到陶蓁的催促：“老太太都将战机开上天了，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何咎抿了抿嘴，迈开痩长的腿跨上半人高的战车，双手搭在车把手上，突然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电流快速流遍全身，肌肉颤抖了几下，战车的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排气装置冒出丝丝白烟。连接神经网络的刹那间，何咎想起了什么。

战车悬浮着开出隔间，差点撞上舱壁，何咎急忙刹住。霍普和陶蓁在内斗的同时还要兼顾怪物的偷袭，能源枪的蓝光不断闪烁，跟灯火晚会一样，打得十分热闹。

“快上来！”何咎朝着陶蓁驶去。

刚刚被怪物咬死的五个战士突然在蠕动，动作十分僵硬地站了起来，肚子被挖空，脊柱断裂，上仅靠一小块皮肉相连，以一种诡异的弧度立了起来。

霍普试探性地喊了一句：“伊森？”

死去的战士像生锈的齿轮，生硬地转过身，睁开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霍普，嘴长得老大。在黑暗中，一张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

“他们不是人。”陶蓁对着朝霍普冲去的战士开枪，战士的身体完全碎裂，烧焦的味道激怒了怪物和其余死去的士兵，狂躁地吼叫，发狠地围了上来。

陶蓁摸出一个玻璃瓶，光线太暗，何咎没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只见陶蓁将玻璃瓶砸向舱壁，“捂住口鼻。”

何咎看到一缕细小的东西在眼前飘落，像一朵干枯的小花。

意外的是，狂躁的怪物变得安静下来。

“快走。”车身一晃，何咎身后传来温暖的气息，一只冰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别紧张，放轻松，有我在。”

何咎还不熟练通过神经网络来操控实物，被陶蓁这一句话扰得肾上腺素激增，战车的引擎又发出了一声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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