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一觉醒来，花九苒双手抱着仿佛胀大了一圈的脑袋低低哀叫，“头好痛啊……”

——顾昭……

——顾昭是谁？

——是你啊。

——我好想你……

不知何时的对话残存在记忆里，花九苒呆愣在床上，这是他昨日说的？他都说了什么？

叶清虞推门进来见他已经醒了，神态自若地坐到床边将手中的瓷碗递给他。

“醒酒汤，早叫你不要贪杯，醒来头疼的厉害？”

花九苒接过去一口气喝光后露出一个讨巧的笑：“多谢，感觉好多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再醉成这样了。我昨日……没说错什么话吧？我这人一醉过去就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若说错了什么，你切莫当真。我哥哥时常取笑我醉了胡乱说话，当笑话一样讲与别人。你……”

“你昨夜直接倒头睡了过去，着实乖巧。不像你所说的那样闹腾，你哥哥不是唬你的吧？”

花九苒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发现其他的情绪，犹豫道：“当真？”

“千真万确。”

“我提没提过，一个人？他叫顾昭，你听说过吗？”

“顾昭？”叶清虞抬起一边眉峰，细细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赞赏道，“是个好名字，不知是哪位翘楚才俊？小九公子此番来寻的人便是这位顾公子？镇上大多为赵姓，姓顾的实为少见。”

花九苒扯扯唇角，脸色苍白道：“是吗，我已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或许家人给我的消息有误。”

花九苒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被面的花纹绣线，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叶清虞却听得清楚，他微微抬起下巴直直盯住花九苒，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声音依然轻柔温和。

“小九公子不必伤心，我若听说了，第一个告知你。你现在脸色不好，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花九苒慢吞吞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没想到甜酒也有这么大的后劲。”

听他这话，叶清虞不像是知道的样子，难道是昨晚做的一场梦？花九苒抬眼飞快的偷偷瞥了下叶清虞，见对方仍是一副眉眼含笑温润如水的样子，悄悄松了一口气。也是，他现下不过一介凡人，若真的听到他说了那些话肯定会忍不住问他的，他有什么必要骗他？

叶清虞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指尖在瓶口沾了些抹在花九苒的太阳穴上，一股清凉的香味直冲鼻尖，花九苒胀痛的脑袋霎时缓解了不少。

叶清虞一边轻柔的替他按着头，一边道：“自家的酒不像酒铺卖的那般掺水作假，后劲十足。你平日在家也这样贪杯？”

花九苒摸摸鼻子，羞赧道：“哥哥管我很严，平日不许我吃酒，所以一见酒我就……”

叶清虞想起昨日花九苒仅喝下五杯酒便开始神志不清，心下了然。“想来令兄不许你喝酒也是有道理的，你毕竟年岁不大，贪杯太伤身体。”

花九苒不自觉的挺起胸脯为自己辩白：“我是大人了！别家的孩子在我这个年纪都做爹了！”

叶清虞哂笑道：“你这样的，还要做人爹？”

花九苒昂着头，粗声道：“昂！怎么！”

叶清虞摸摸他的头，认真道：“无妨，有梦想总归是好事。”

花九苒：“……”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不要顾及往日情分了，咬你哦。

叶清虞见好就收不再逗他了，又听他提起他哥哥不免有些好奇，道：“你往日总会提起你哥哥，你们感情很好？”

“家里八个哥哥对我非常爱护疼宠，我打小跟在他们身边跑，感情极好。”

“算起来你离家已一月有余，会否思念他们？”

花九苒情绪低落下来，又密又长的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心里盼哥哥发现他私自离开青丘后切莫动怒。

“没关系，”叶清虞摸摸他的头，“找到以后你便能回家了。”

花九苒垂着眼睛乖巧地任叶清虞给他顺毛，心里默默反驳：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回家的，我偷跑出来还不就是为了跟着你，你想赶我走，想都不要想！做梦！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与对面的人听的，花九苒咬了咬唇问他，“若我始终寻他不到，我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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