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百花楼是乌青镇规模最大的青楼，门前楼上均是衣着鲜艳浓妆艳抹的女子，纵是青天白日大厅亦是人声鼎沸，每个男人左拥右抱，喝酒划拳，处处丝竹入耳脂粉香气弥漫，奢靡凌乱纸醉金迷，正中的高台上一蓝色裙装女子抱着琵琶浅唱低吟，声音柔媚不禁令人遐想联翩。

万姐亲自引花九苒上到三楼，一边娇笑道：“万姐我在百花楼许多年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像您这样俊俏的公子。说句实在话，您找的那媚儿容貌不及您万分之一，又何苦花这冤枉钱。”

花九苒浅浅翘起唇角，一本正经的模样能骗过不少人：“谁都知万姐楼里的姑娘是最好的，有人送钱给您来，您倒劝我不值，莫再折煞我了。”

万姐媚眼如丝，“公子，我从不说假。得，媚儿姑娘房到了，就是前面那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打扰了。”

“万姐，不知媚儿姑娘是何时来楼里的？”

“若我没记错，约是去年年底。”

花九苒有礼道：“如此，谢过万姐。”

万姐轻笑一声，凑近一步摸了把花九苒的脸，“和公子相遇便是大幸，这辈子大约也只能见这一次如公子这般的人。”

花九苒挑眉，轻轻抓住万姐在自己脸上的手，直接略过她进了凌媚的房间。

女人一身红纱青丝如瀑，未施粉黛眉眼间是掩不去的妩媚风情。两人相对无言，凌媚为花九苒倒了一杯花茶，纤纤玉手托着尖细的下颌，柔声道：“公子特意点名要我伺候，为何又一言不发？”

花九苒轻轻抿一口茶，从容道：“久闻姑娘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媚儿姑娘倾城之姿名如其人，一时晃神还望见谅。”

凌媚笑的风华绝代：“奴家不过一名风尘女子，何德何能，公子谬赞。”

“风尘女子……若非你自己选择，又怎能沦落至此？”花九苒指尖摩挲着杯沿纹理，嘴角的笑意不减。

凌媚面不改色，“公子这是何意。”

“修仙之路不走，你偏要堕入妖道，混入人间害人不浅，又来装什么无辜。”

“你到底是何人？”凌媚神色一凛。

“你不必知晓，赵家二公子你可认识，赵嘉耀的人气被蚕食殆尽眼看所剩时日无多，他阳寿未尽命不该绝，你还是尽快将阳气还他少造杀孽。”

凌媚不屑道：“原是替那赵公子索命的，世人平庸只看重相貌，他若不贪图美色怎会命悬一线？你能一眼道破我真身，容颜这般……莫不是与我同族？”

花九苒不语，仙威重重压到凌媚身上，凌媚不察被压迫的气息难稳面色狰狞，眼角泛红指甲渐长，妖气再也压制不住，身后竟隐隐现出三条虚幻的赤色狐尾。

“妖孽，你竟要修成三尾？”狐妖唯有食用百颗人心才能妖力大增化出分裂的狐尾，而凌媚三条狐尾已隐隐成型，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惨死她手中。

凌媚匍匐桌上不得动弹，反而狠狠笑道：“那又如何？那些人都是该死！他们没有作恶之心又如何被我吸引？又如何丧命我手？”

“执迷不悟！”花九苒右手一扬，怀中玉佩被仙术环绕浮到空中，蓝色光华流转，花九苒知是司命星君察觉到他的灵力，想起嘱托，只好收回仙力。

凌媚只觉身上一轻，被迫压制出的妖气回笼，花九苒的仙气猛然收回把她整个人撞到轻纱点缀的柱子上，凌媚趴在地上，抹去唇边溢出的鲜血。“怎么，不杀了我吗？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去赵家，挖了他的心！你我同是狐族，你该知道，迷惑凡人，坠入妖道，或是死于非命，就是我们一族的命数。”

花九苒居高临下，冷冷看着

凌媚：“莫把你和我相提并论，我和你不一样。”

“是啊，你是仙，我却是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然不一样。”凌媚嘲讽。

花九苒充耳未闻，临出门前道：“我来，只是确认你的身份，不是来取得你的同意，赵嘉耀你必须救。”

回到叶清虞竹屋时，四下寂静无声空无一人，花九苒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午时嘱咐他早些归来，说在家等他，现下夜幕将近，他人倒不在。

花九苒不自觉地摸摸肚子，晃进灶屋翻找半天只找到一些青菜和面食。虽说他不必像凡人一般须得日日三餐维持生机，可这么些天他已经习惯了到点吃饭的日子，猛一不吃，真的觉得肚子有点饿。

早上就没吃饱，青菜又不能吃，花九苒盯着烧菜的铁锅沉思。

想起叶清虞烧饭的步骤，花九苒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火光，点燃柴火后在灶上架起大锅。两指并起在空中摇晃几下便隔空牵来活水入锅中，待水烧开后，下面放菜，灶台边上放置着瓶瓶罐罐，花九苒找到一瓶盛着白色晶体的轻轻嗅了嗅，想着叶清虞烧饭时像是加过这瓶东西，学着他的样子也捻了一点盐加进去。花九苒嗜好甜食，唯一认得的便是白糖，找着盛着白糖的罐子，加了几勺白糖，想了想觉得不够甜，又添了几勺。

突然记起上次叶清虞说过不喜欢吃甜的，花九苒又赶忙多加了点盐，剩下的瓶瓶罐罐里不太清楚都有点什么，干脆每样都放了点进去。

这样应该可以把甜味盖住了吧。

花九苒：嗯，我果然是最聪明的狐狸仙。

面煮好后盛到碗中，拿盖子盖到碗上以防放凉，左看右看花九苒对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嗅了嗅身上闻到油烟味混着脂粉香，不觉皱了皱鼻子，转回房间烧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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