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我这个人一旦心软就很容易犯错误。黑瞎子在我胳膊腿上捏来捏去，倒像是之前训练我的时光检查我的肌肉密度。我被他摸了一会儿，黑瞎子手上渐渐停了。屋外缠绵着雨水的声音，我开口问他：

“摸着还行吧？”

黑瞎子笑了，特别开心的那种。他拍拍我的头，说徒儿你长高了。我心说这就是在说胡话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还长高。黑瞎子把我夹在腿中间，埋头在我胸口。

“我还想看你变老啊……”

他这一声叹息，叹得我有些难过。我抱着他的脑袋，说真治不了吗？你之前不还骗我说不瞎了能配上我了吗？

“就没找个医生看看吗？”我不死心地问他。

黑瞎子点点头，说看了，给我比了个手指，说还有半年。我有点接受不了，手指搭着他的墨镜边，想摘又有点不敢面对事实，结果摸着摸着，觉得上面好像有什么花纹。我把他的墨镜拿下来研究，完全忘了看他眼睛的事。屋子里灯光昏暗，我把墨镜对到台灯下面，用身体挡着光。黑瞎子看我忽然就把他撂那了，心情十分复杂。

“这是你眼镜铺的地址。”我摸了半天道。“原来小花说的是真的，你们这些人真的随时准备好给自己留遗言。”

我把屋子里的灯关掉，回头看向他。黑瞎子不戴墨镜的时候人显得十分英俊潇洒，轮廓硬朗眼神深邃。他略有些抓不住焦点，眼球小幅度地摆动，正在捕捉我的面容。我终于知道原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那副墨镜遮住的不只是他的的阴谋算计，也有他的恐惧。

“我听苏万说，当年你们在沙漠的时候穷途末路，你就是让他带着你的墨镜去北京找你的铺子。”

我替他戴好墨镜，手指滑落他的脸颊，看到他的表情愣住了似的。

“你不该来这里。”我道。

“回去吧，我给你想办法。”

我本来打算年底回去一趟，如今看来却是有件要紧事要干。我怕他看不清行动不便，于是把我的屋子让给他打算到隔壁去睡，临走前我想着给他拿一套睡衣，但实在找不到适合他穿的。正当我发愁的时候，他突然贴上了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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