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医院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择菜。新鲜的油麦，小哥平时会多叼几口，我买菜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多买两回。胖子在客厅里喊我去接电话，我应了声好，擦了擦手告诉胖子差不多可以开火了。

他们告诉我黑瞎子正在抢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谁恶作剧。这世上谁的重伤我都见过了，闷油瓶当年从生死之间还是我给背回来的。但唯独黑瞎子。他好像是一个特别会照顾自己的人，少有需要我们担心的时候，后来我有了师弟，苏万对他也格外上心些，让我省心许多。所以医院那边告诉我黑瞎子重伤，我还特别警惕的问他那人什么样貌叫什么。

“不知道，患者没有身份证件，手机里几个联系人我们第一个打通了你的。你快来一趟XX医院急诊，他现在急需手术，我们要家属签字。”

我心中画魂，但是又怕真的耽误事，于是和胖子交待一声，说我出去一趟，让他给小哥打电话赶紧回来吃饭，心说是真的我也不算家属，不知道给他签字好不好使。

到了医院我问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我等着护士给我查收进来急诊手术的患者信息，查了一圈也没发现和黑瞎子相似的。我给黑瞎子打回电话，那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关机了。我开始有些着急，心说这瞎子可别真出什么事才好，结果一抬头，看见手术室那边推进去一个人。

离得那么远其实也看不清面貌，但黑瞎子其人个子非常高，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很扎眼的。我跑过去一把抓住车，看见上面血葫芦似的一颗脑袋，脑子嗡的一声。

“是家属吗？他现在急需手术，我给你讲讲……”

“不必了，尽力抢救，别耽误时间，所有风险我都愿意承担。”

我仿佛突然找回了那十年里强迫成长的镇定。医生看我表情严肃可能还是怕我一时冲动，给我快速的挑了几个重点讲了讲。其实说实话，我们这些人少有能善始善终的，他说的无非是什么器官不好使了，但对于我来说，这些人能活下来有口气，其实比什么都强。我快速的签了字，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关上，一步跌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期间胖子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问我干什么去了不回家吃饭。我不想吓着他，也怕自己不冷静加上一个人事情会变得更复杂，但其实心底我只是不想让人参与这件事，只想一力承担。我说不清这种感觉，坐在门口从天亮等到天黑，接着看到黑瞎子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

“家属，记得把钱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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