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1/2)
此间(33)
那酒事出诡异,齐修能也不顾身体抱恙,就要往陈凯风那里去。管他什么规矩什么婚姻,他不顾一切往前去。
还是太慢了,眼皮跳得让人慌张无比。总感觉再不快点就再也见不到了。这世间总不能遂人愿,要了功名就不能长久,有了心上人就要远离。
陈凯风腹部一顿绞痛,桌上的酒坛被他打翻,碎落在庭院,浑酒渗入了合.欢树下。早春啊,前些年还是这时候来这里的。
想回去了,会死在异乡吧。
这毒药可真是会折磨人,痛了这么久就是不让他死个痛快。真过分啊,陈凯风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脸色苍白,像个死人。
仆从带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只知是个难解的毒药,或者说,天下能解这种毒的少之又少。
“那就不必解了。”陈凯风从牙齿缝隙漏出几个字,“你们留我最后个清静吧。”
仆从与大夫面面相觑,“陈大人我觉得……”
“你不能有事。”最后一程路齐修能根本不想等,直接自己骑马过来,路途崎岖也不在乎,他喃喃自语,目光只放在远处。
陈凯风忍着腹痛写着遗书,才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交待的了,父亲,陈凯苍,齐修能……
寥寥几句便说完了,这一生看似崎岖不平,可说起来也算是没多少遗憾了,放不下的终究放下了。死在异乡,不能为父亲尽孝,没尽到一个兄长的职责,没能多陪陪娘亲……歉意几句说不完,交待好便罢了。
至于那封信,那些话就更不必说了,陈凯风拿起信,烛火映照中他的脸才有了点血色不过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那封信随着火焰渐渐化成灰,陈凯风眼睛看着烛火,仿佛看见自己的一生,娘亲抱起自己看定情的合.欢树,父亲把自己按在椅子上诵读,弟弟出生时拽紧自己的手指,与齐修能遥遥对视,酒楼,香囊,面具……
一生走马观花,最后一幕却是自己一个人抱着合.欢树的树枝,看着府外的风景,想着以后我陈少爷会是怎么样的人。
一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痛了,好累,信纸终于全部变成灰散在桌面上,陈凯风似乎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有人在呼唤自己。
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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