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放暑假（1/2）

在这返校的几天里试卷、作业发了一大堆，各科老师挑了些考题讲了讲也就不管了。所有的新班主任也好，老班主任也是，都在忙着这些学生们的档案、成绩报告之类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衔接工作。所以基本上就是从早自习到晚，年级主任不管的时候还能看几节课的电影。课代表之类的会被老师时不时叫出去干活，但是像沈元、孟淮之类的闲散人等，就一直待在教室里看看电影。

负责班费的副班长领着些人到小卖部去抱了一大把零食上来，每个人一个杯子倒饮料，大家的桌子四五个拼在一起，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地在看电影。反正挨到中午就彻底放暑假了，所以一大早也没什么事情干，孟淮喝了一点可乐就不喝了，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沈元已经看过这部电影了，况且他的桌子此刻和孟淮的桌子拼在一块，又是在班里最后一排，干脆逗逗孟淮玩。

孟淮脑门上的淤青还是没有消退的意思，不过脸上的疤已经脱落了一点了。沈元伸手摸了摸他脑壳的包，也消肿了不少。孟淮原本是背对着沈元趴着的，这么一摸就转过来趴着了。

“你别动手动脚的。”孟淮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沈元放在桌上的手。

“我就看看你肿消了没，不过你怎么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啊，提前进入冬眠期了？”

孟淮又打了个哈欠，眼角一行地逃逸出来，划过半张脸，映着电影的光，亮晶晶的。

“我晚上没睡好，困死了。”

班上讲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嘈杂了，沈元就把头凑过来讲话：“骚年，你夜生活很丰富嘛，天天这么折腾不怕肾不好啊。”

孟淮原本都快闭上的眼睛又睁大了点，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沈元，把沈元看得一哆嗦。

“你，睡吧睡吧……你这眼神……真不友好。”

孟淮把校服外套蒙头一罩，整个脑袋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由于趴在桌上的缘故……后腰露出了一小截。

刚刚还被教训别动手动脚的沈某人，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手贱的本性，上去捏了一把。孟淮本来迷迷糊糊的，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是个比较怕痒的人，整个人一下子快速缩了起来，重心不稳往旁边倒过去。

沈元地把孟淮捞过来了，下巴磕在了他脑壳上的肿块上，孟淮胡乱把衣服掀了开来，整个头发乱蓬蓬的，正打算张嘴问候沈元呢，就整个人被沈元锁在了怀里。

“你他妈！放手！”

“不不不，我错了孟淮，我真的错了！”沈元尽力压制住他的双手，生怕孟淮一挣脱开来就一个大耳刮子扇上来，同时接连不断地道歉，“我下次绝对不手欠，老孟，孟哥，别生气，消消火！”

孟淮在挣扎中又磕到了脑袋，气急了反而不动了：“我不打你，你放开我。”

沈元放开了手，想要继续道歉的时候。孟淮就背过身子去趴着了。

“哎呀，刚刚撞到脑袋了吧，我来摸一摸。”沈元嘴角有点僵了，这下子估计把孟淮给惹生气了。

他的手刚碰到孟淮的头，就被孟淮反手一记给拍掉了。

沈元僵坐在那里，表面比较平静，内心慌乱的一匹。

孟淮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是生气，只是一些往事在心里不断地碰撞、交杂。在他七八岁之后，就没有人抱过他了，妹妹永远是那个需要怀抱的人，他需要的，只是坚强就够了。他看到当年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面前，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其实很震惊，但也不知道这样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孟淮，阿源哥……其实是我男朋友。”

两个男孩子？同性恋？

他不知道他们的生活究竟是会怎样的，但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在记忆中快速地消瘦下去了。过夜的冷酒，肩膀上暧昧的红痕，桌上散落的药片……将一个年轻的生命给吞噬了。

“我……怎么就信了呢。”那张脸，枯败成青灰色，绛紫的嘴唇缓缓地张开又闭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装的是颓败至死的凄凉。

孟淮一个激灵，他对于性向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清楚地定义，但是他觉得像这种普普通通的学校，出现同性恋的几率也肯定很小。那么，为什么刚才为什么那么容易紧张呢？可能是这两天神经太紧绷了吧，，而且自己本来就不适应与别人的肢体接触。

但是刚才就这么不搭理沈元，好像有点过了。

孟淮转过头去趴着，闭上的眼睛微微张开一丝缝隙，正好对上沈元垂落的眼睫。他把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搭在沈元的膝盖上。

“哥原谅你了。”孟淮又把手收了回来，却被沈元一下子拉住了。

“你……要是讨厌的话，说出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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