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秋第二天（1/2）

苏念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呢喃着。

头很痛，她缩起身体锤了锤头，又静躺了会儿才清醒些，感觉到一束目光锁定自己，猛然撑起身体去看。

皮澈与一宿没睡，黑眼圈印在眼下，脸上泛着油光一副憔悴的模样。他也有些迟钝，苏念看过来时才呆呆开口：“你醒了。”

苏念也愣愣地开口：“嗯。”

“那就好。”他起身准备去买早饭。

“嗯……”

苏念见他要出门，扶着头坐起喊了句：“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

皮澈与停住脚，思索了会儿才理清他说的话：“嗯好。”

实在不怪他精神差，苏念晚上来来回回发烧折腾了他好几趟，到后半夜安稳些了就显出无聊来。一整晚加一早上十个钟头硬生生挺着眼皮熬了过来。

洗了个澡，刮完胡子，这才稍微显出些精神气来。苏念也洗漱好了，穿了件厚雪纺的梅子色修身连衣裙，袖口处是两个垂坠感很好的大蝴蝶结，领口处设计得像个小外搭长袖，在喉结处扯着线，苏念正在整理。

苏念低着头穿线，总是理不清楚该从哪个孔进去，差点把自己的手指系在上面，不耐烦地嘀咕：“啧，烦。”

皮澈与听了，试探问：“我来吧。”

苏念给他一个“你要是碰到我就等死吧”的眼神，垂下了手。

皮澈与小心仔细地帮她把线穿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地砸吧了两下嘴：“好了。”

苏念白了他一眼，出了门。

两人静默不语地吃完了早中饭，回到家。一个是精神疲惫不堪，一个是头疼浑身不适。最后双双又回房间补了个觉。

皮澈与又做了个梦，梦到苏念笑靥灿烂，踮起脚尖吻在他眼角，说：“我好羡慕你。”说完化为齑粉随风散去，皮澈与抬手去够，脸色慌乱地在原地打转，却一无所获。

转眼间天暗了下来，刮起了大风，苏念蹲在檐角，大雨打湿了她的衬衫和鞋袜，她抬头过来，容色凄惨，声音打着颤：“我不想……”他听不清，却怎么也跑不过去。视线中苏念带着失落走进了石头砌成的屋里，不过片刻，石块坍圮，变成一堆废墟。

他嘶吼着苏念的名字，咆哮着说不，大雨刷洗了他的脸颊，突然间他可以动弹，疯狂地跑进那堆石块中，发了疯地刨开，双手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疼痛。

这是梦吧，双手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心为什么还能这么痛，痛的忍不住蜷缩起身子，但是还是要挖开这些石头，哪怕是梦里他也不准苏念有半分的闪失。

不要，不要……

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受伤，总是要剜我的肉……

苏念在背后搂住他，挂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轻轻说话。

他僵住身体，只感觉身上的人阴冷似黄泉那边而来，透到骨子里。

却很欣喜，她回来了。

“准备赔/陪我吧……”她潮湿寒冷的气息拂过耳畔。

他一边回头一边说“好，我陪你”，话说出口还没来得及见着，苏念又带着低低的笑声散在空气中。

他张望了片刻，哪儿都没有人，只有他自己，最后绝望地低下了头颅，拳头击打在石头上，却穿了过去。片刻的呆愣后是喜极而泣，他试着钻入地下，想要去找苏念，没入土地后，视线一片黑暗，他的意识又往下沉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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