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梦魇（1/2）
到底是累了，虽然脑子里还想着[草莓牛奶冰]，等真正关灯躺下，四周一片安静，早纪几乎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意识昏沉的坠入梦境。
梦里她似乎一直在坠落，平日里轻盈的翅膀冰冷沉重，眼睛也睁不开，右侧身体却在隐隐作痛，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窗外天色大亮，恢复女郎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完了还补充一句：“果然瘦了点，婴儿肥都没了。”
早纪只感到身体再次被掏空，眼冒金星地瘫倒在床。
“长谷川？”恢复女郎又叫了她一声，“回校后一周一次的体检还要继续，但饮食暂时解禁，回家后放开吃吧。”
早纪面色发白：“好，好的……”
恢复女郎叹了口气：“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的话，我指的是心理和生理两方面，一定要来找我。”
其实她想说的是建议暂停实习活动一段时间，不过……这显然不现实。
早纪：“噢……好的。谢谢恢复女郎……”
……
在恢复女郎治愈的帮助下，早纪第二天就能出院了，只是伤到骨头的右胳膊还要吊上几天。
战斗服和行李都被事务所帮忙收拾好送到医院，还专门备车送她和妈妈两人去车站。
早纪一个人吊着胳膊走出病房，手机不在身边，妈妈去办出院手续了，她一个人披着病号服外套在重症监护的走廊里晃悠，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好不孤单。
走廊底端是一大片落地窗，不巧这个方向背光，从窗外只能看见躲在大片阴影下的停车场。
早纪拖着步子走了过去，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九楼，离地面大约三十米。早纪恍惚了下，这个高度……
三十多米，并不高，也没有怕高，只是内心从有种隐约的不安，仿佛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正藏在楼下停车场的阴影里，蠢蠢欲动。
“……准备走了？”
走廊里忽然响起的声音惊醒了她，早纪回头看去，恢复女郎正从T字型的走廊另一端向这边走来，边上被护士推着走的是某位火焰英雄，被包成木乃伊蜷缩在轮椅上依旧身形庞大。
安德瓦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盯着，早纪略显不自在：“嗯……是的。”
恢复女郎还没说话，坐在轮椅上的安德瓦忽然道：“你……叫长谷川是吧？”
早纪一个激灵：“是，是的！”
恢复女郎被她的反应逗得发笑，她用眼神鼓励早纪道：不用紧张，安德瓦比脑无还可怕？
早纪接收到她的眼神，欲哭无泪：她可能更愿意面对脑无一点……呃，指的是灰白的普通款。
安德瓦裹满纱布的脸上硬是带上了几分高深莫测：“你是……焦冻的，同学？”
早纪：“……是，是的。”为什么同学两个字之前还要停顿那么长时间啊！！！
安德瓦抬起下巴，被纱布裹满的脸上露出的右眼眯了起来：“才拿到临时执照？还是小鬼就不要胡乱冲上来受伤，我们这些前辈是吃白饭的吗？”
早纪：“………”
“不过这次……”安德瓦哼了一声：“做的不错。”
早纪：“谢，谢谢……”所以您是傲娇系的么……
安德瓦的下巴又抬高了几分：“霍克斯那小子的事务所不是把你辞退了吗？看在这次的份上……哼，我的事务所还不缺这一个名额，你要学的还很多呢！”
“…………啊？”早纪愣住了，这意思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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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还没好全，她们不得不放弃飞机这种快捷的出行方式，选择坐新干线回家。
上车后，早纪终于拿回了手机，胡乱翻了下这两天的新闻。显然那怕雄英暂代了英雄经纪人的角色，帮忙压下一些用词夸张的报道，九州事件的各种细节也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有些人并不相信实情真如报道的那么严重，有些人则成了彻底的安德瓦/霍克斯的狂热粉，连带着她也是。说句“有粉丝了”还过于谦逊，实况是连她的体育祭和后期在龙九处的实习都被挖了出来。还好袭击事件正发生在车站附近，是以这两天人少，不然……
妈妈显然并不关心这些新闻，女儿被牵连进有性命危险的袭击事件中已经够她焦虑的了，事实上她正努力劝说早纪迟点再继续实习：“……先在学校里多训练一段时间吧，才高一就出来干职业英雄的活，先不说这到底符不符合劳动法，只看这次，连职业英雄都搞不定的事，对你一个学生来说太危险了！”
早纪小声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受到安德瓦的指名的事她没跟妈妈讲，实际上她都不知道怎么跟轰焦冻讲……不过现在看来，这都还是其次，继续校外实习不仅让父母担心，哪怕被NO.1英雄指名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早纪自己再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这份工作。
先是在龙九处就没能帮上忙，来九州又弄伤了自己，现在事件升级，霍克斯等职业英雄们要做的任务已经明摆着不是自己一个学生能对付的了。这种时候，还是先回校继续提升自己比较现实。
不仅如此，如果说USJ事件令她看到了更高层次，林间合宿让她感受到了切实的性命之危，前面的经历让她和同学们都在迫切地提升自己、增长实力、获得更多力量……那么这次的黑色脑无则让她清楚认识到了什么叫力有不逮。
差一点就没命了——
她冲上去前当然不知道这一点，或许潜意识中知道自己不可能战胜安德瓦都阻拦不了的敌人，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她根本没有多想，也没时间多想，就冲了出去。
哪怕会没命呢？身后是平民，那对于英雄来说选项就只有一个。不止是她，相信A班所有人都有这觉悟。
从结果来讲，不好不坏。但这还暴露了一点：[PLUS ULTRA]能鼓励她在极限之上更进一步，却不能瞬间把缺陷填满，不能令她凭空跨越实力的天堑。
一切只能靠苦修和时间填补，而这又要花多少时间？是不是在实力达到前，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件发生却无能为力？
可要是再受伤就太自私了，死亡的阴影还未抹去，哪怕她逐渐能忍受痛楚，哪怕过后伤口会慢慢愈合，可她不能每次都妈妈这样担心，而且万一要是自己…………爸爸妈妈又该怎么办？
妈妈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回家后该准备什么菜给她好好补补，菜名报了一堆，早纪被恢复女郎治愈后本该很饿，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车窗外，深秋萧瑟的风景飞速后退，早纪低头沉默，心里感到焦虑且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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