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为什么?”督公张愕着嘴问出第三遍，“应清秋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没有人会愿意做宦官的妻子，最起码在这个父系社会以男人为尊的世道，断了尘根他们基本可以把你从男人的名单里剔除。一般来说就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是被强制绝育的畜牲，另外一种是心甘情愿当奴才的狗。

他们比畜牲还不如。

应清秋的目光瞟下去，晃晃悠悠地琢磨到斩梅平坦的小腹。这视线平淡得像她只是从了了众生里稀疏平常地望一眼，下一刻还能收回心思做自己的事。

可他被盯得面色发窘几欲恼羞成怒，身上套着层叠繁复的衣饰袍子全然没有遮羞的作用，那把刀又要架她矜贵的脖子上了。只见应清秋抿唇一笑，表情里多几分耐人寻味，轻飘飘的调子似鲛纱如春水:“……爷害羞了?”

她笑得坦荡，语声娇脆脆，恍惚间还在斩梅乱麻一团的脑袋里反复钻了几个回合:“我的爷嗳——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不想给自己挣点好日子过?您要带我回京奏状行啊，可奏完了呢?让我再收拾东西滚回来?奴家这二两肉不到的小胸脯装不下什么鸿鹄大志，就算在京乞讨也比呆这儿寸草不生的地界强，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应清秋眨眨眼，脸上藏着大写的功利，狡黠得像得了志的小狐狸:“你我各取所需，这笔买卖不亏吧?当您对食有什么不好哇，跟着您还吃香喝辣呢，况且您底下没东西……”她一脸灿烂，“夜里奴家可放心。”

乍一听什么吃香喝辣好像也不是重点，敢情后面那句才最让人心动吧?!他就算不是个男人也尚且还维持着男人的底线，明摆着说他不行!这敏感话题真真戳他心坎里那口深渊无底洞，督公气得要和把她那张笑盈盈的小脸蛋削下来喂狗，恁的一个甜腻腻小狐狸精怎么嘴里尽吐出糟心话!他那把刀眼睁睁瞧着就要劈应清秋脑袋了:“活腻歪了你老子今天就要押着你上黄泉路——!”

那刀出来完全是他一时意气，直愣愣劈下去就是毫无章法，可是是真动了气手里使出大劲。应清秋侧个身轻巧躲开可还是不小心让督公切下来一块边角料，“这衣服四钱三吊铜子呢，废了啊，”她捡起来止不住地叹息，“爷我……”

斩梅吹胡子瞪眼以为她又想伸手要钱，这小妮子还没完了，手腕一转又是一刀冲她而去，没想到还是嘴先快一步:“爷我是真喜欢您，这衣服就不叫您补偿了以后一定要记得拿钱好好疼疼人家啊——”

“……”那刀没由地哐啷一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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