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玉衡（1/2）

天文道素来清冷，多辩天象星占人事，历法星官变化，不似棋道茶道酒道随意自在，热闹喧哗。

论道场处在雅阁一方，一侧雕花木窗大开，送来阁后花苑清香。道场中央立榜文牌，每场论题由阁主定，不过多数时间为灵台主事李淳风张贴。放有三四张对坐案几，后铺锦罗软垫，画屏隔断，焚苗疆迷香清气宁神。

屈行脱下布靴，步至今日唯一开局的案几前，行礼落座。

“二位公子可要开局？”管事行礼问道，唤两婢女端来茶酒伺候。

实沈于陆玄英对面盘腿而坐，嗅闻茶茗清香。屈行他自是了解了，目光落在与屈行对局的，着圆领素袍的男子身上，从他处望去，仅见侧面。观其衣着气度，从容淡雅，竟与司非有几分相似，若是不知道司非不可下界，他兴许认为此人即是司非了。面前榜文牌未出论题，他倒要看看，人界的天象如何论的。

“正是，请管事开题。”男子先屈行开口，做请示意。如玉脂凝成之腕，缠住金丝，竹斗笠垂下罩面纱，窥不得面容，听声音，屈行才不觉得他是女子男装而来。

管事应声，走向允锦夫人闺房前请题，屈行朝男子行礼，一同等待出题。

除婢女之外，男子身边站有高壮卫士，眉眼狰狞，大有成为吓哭小孩的夜游鬼的潜质。带刀侍立，见微风吹起，便将披风与男子披上。

“公子，天冷。”卫士道，“辩完该回府了。”

“我知。”男子道，推过面前的甜点瓷盘，“公子若不嫌弃，可先食一块。这位夫人出题兴许得等好一会儿了。”

“谢过公子。”屈行挽起衣袖，拿起一块甜点送入嘴中。

管事请来允锦手书白帛，慢慢展开到榜文牌上，字：“元和三年秋乙巳夜，月缺，星近月，光甚。辩意象与应期，答案由李疏风手书于另一张白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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