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喝酒误事(1/2)
神界灵台,铜铸浑象下常年摆放一方书案,笔墨纸砚具备。远处即是云海,接着下界星辰,
人界有司职观象制历的太史,神界同样也有。各方星君和这灵台星君,常彻夜描绘演算,推测预知,由灵台星君整合成天象册,交给神上—神界权势最高者。
若是一日不呈,个中后果便由灵台星君一人承担。轻则处罚,重则下界。
除天象外,神界祭典,神上更替,皆循其卜得天道之意而定。
要说这新任百年的灵台星君,得提到隐世许久的一位大能,他在千年前收了一位关门弟子,等学成之后,遣来神界历练,点名要他来灵台。
神上只好把灵台交给他。
于是,他便成了神界最年轻的星君,偌大灵台观测归其掌握。
说到这位星君,平素里鲜少与不相识的神官打交道,导致神界里对此人风评各异。更有甚者,直言他不知好歹,不懂礼数。
然而实际上只要一有空,他就跑去相识的星君的殿中,耐不住清冷,跟他熟识的,对他评价则不同了:极其黏人,讨人嫌恶。
“岁初见顺,见顺日行一百七十分,日益迟一分,一百一十四分。日行十九度三百二十三分而留,二十六日乃退...这是人界的观象记录,由荧惑星君送来的竹简上摘下,哎,实沈,你看看。”来人语气倦懒,随手丢过一卷竹简,然后靠着圈椅,微眯起双眸。
“度量不一样,放一旁作参考。唉,这记录挺不错啊。”实沈两指夹着小毫,在羊皮纸上圈出记号。前些时段的深宵天象还未呈报神上,他便忙着核对岁星行度,加上眼前这人拎着几壶人界供品好酒过来,两人拼起酒量来,不知醉了几日,直到今晨酒劲方消。
整理羊皮纸时,实沈发现了他醉中记下的天象,用指尖刮过墨迹,隐约觉得很不对劲。若是寻常天象,他尚不至于此。
“对了,咱们俩喝醉几日?你把天象册交给那个木桩了吗?”凌抚揽过书案脚下的空酒壶,仍旧朝嘴里灌去。
他嗜酒如命,一开酒坛,不喝个酩酊大醉不罢休。
他来之前,听灵台守卫说了,他们这位主神已经七八天没合过眼。
原本不想打扰实沈,不过看这情景,拿酒灌醉他让他休息几日也是件好事,可没成想断了天象册。
一时懊悔,但他就算做错事,在凌抚心中依然是对的。
实沈放下手中小毫,瞪了一眼凌抚。天象册的记录,他心里也没底。
慌张之间竟把顺序打乱,有几页甚至被酒浸湿,字迹晕开,没法儿辨认。
身为星官,他们知晓过去未来,通透天道。正因为此,任何情感在他们心底,都难以刻下痕迹。所以,一旦陷入执念,会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他猜测此刻神上已经派人前来问罪,自己是逃不过了,那群闲得无聊的神官,巴不得他滚出神界。
低头打开天象册,前面几卷的天象,皆是前代主神手笔,每条都附上图示,详细批注。
听闻这前代星君在古神们消散时,随他们一同去了,他实沈,是这万年来的第一个新星君。
千年前,他还是个小孩时。有一日在昆吾灵境迷了路,被过路的星君收留,纳为弟子。而神界三司主神,皆是他师兄。
三个师哥里,同他最密切的要算司非。现今北冥生乱,他与另外几个神官一同平乱去了,尚未回来。能与他说上话的,就只剩下眼前的凌抚。
书案脚下摔碎一盏酒爵,他与凌抚相识,就是因酒结缘。
“你现在能买通那个木桩子,我立马叫你爹,还是当着其他神官的面叫!”实沈没好声气的说到,一手把自己喝剩下的酒泼在凌抚面前,语气极其平静:“我倒八辈子的霉,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实沈更多的是怨自己,若是好生将天象册递去,便也不会摊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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