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的是你没有结束的勇气（1/2）
杜蘅选择了一条估计是魔都最甜的路跟盛汐然碰面。
只是几天的离开，这里已经快步地进入了立秋。盛汐然看着杜蘅拎着两大袋的衣服滑稽走来。
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这里悄悄地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故事？抱歉，我却只能带来悲伤的消息。
杜蘅显然是刚刚在附近拍好海报，连赞助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拉回去。
她带着盛汐然穿进一家门面很小的店铺让他等在门口，又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到盛汐然手上，留下一句“我请你喝饮料。”就进去了。
窄窄的马路两边是红墙瓦砖，街边小店门口有花了颜色的瓷马和低矮的花棚。
过了立秋的风有点张狂，也有些打扮文艺的男女依着背景在远处拍照。
杜蘅拿着两杯饮料出来，并没有选择坐在店里。
“马六甲椰糖茶，比较甜。”杜蘅递给盛汐然一杯，想要接过自己的袋子，被拒绝了。盛汐然一手夹着两只大袋子，一手捧着纸杯。
一口下去，居然是冰的。
杜蘅好像看穿他的惊讶，适时地补充：“冰的椰糖味道比较浓。”
她的声音也似乎混入了椰香，突然招来了细雨。
虽然有马路边有梧桐树的遮挡，盛汐然还是护着袋子和她躲到了公交车的站牌下。
站牌的顶部被后面围墙内伸出的茂密植物形成了一道顶棚，他坐在站牌前那窄窄的只够沾一点屁股的椅子上，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怎么也出差去意大利了？”杜蘅先看盛汐然一直没有说话，先开了口。
“呃，ST有承包一些明星的红毯造型。”盛汐然看上去心不在焉。
“抱歉，今天这么狼狈约你在车站喝饮料。”杜蘅看他兴致不高，试探着说，“我正好拍完东西，也没多想。”
“没关系，这个味道我很喜欢。”盛汐然抬头看她。
“其实我心里很喜欢这样坐在路边喝东西的，吹着凉风，比店里的空调风舒服。”
她笑了，一口一口地抿饮料，“我一到秋天，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好。这样的微雨天我反而更喜欢。”
“嗯。”盛汐然捏了捏杯身。
“对了，你要问我什么八卦呀？”
盛汐然稍稍轻松了一下，说：“有一位圈内长辈，让我问问看李麟在AMIE最近有没有什么关于异性方面的什么八卦。”
杜蘅说：“上次在伦敦SID SHING工作室的时候，我还问李麟，我听到的关于他跟KK姐的八卦是不是真的。结果他否认了。”
盛汐然笑了，“其实就是KK姐托我来问，他最近跟AIME有这么多合作，是因为什么。”
杜蘅惊讶：“那KK姐跟他的传闻真的是假的咯？”
盛汐然笑着点头：“是，KK姐跟我、向琰哥都很熟。她只是平时爱开李麟玩笑又不避讳旁人，所以有些人就误会了。”
杜蘅觉得世界真小，她接着思考：“可是KK姐的情报也不准啊，李麟跟AIME的合作难道不是因为菇主编或者向老板安排的吗？我也没看到他跟哪个编辑特别热络。”
盛汐然想了想，应该是KK姐多想了，反正她对小麟的八卦一直是捕风捉影的。
“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告诉我啊？”杜蘅突然开口问。
盛汐然一惊，却又觉得避无可避。
“我这次在电影节那里看到了王雅雯编辑和……你的男朋友徐峄在一起。”
盛汐然说完，观察着杜蘅的表情。杜蘅好像有些疑惑：“徐峄不
是去威尼斯出差呀，他怎么会去那边啊？”
盛汐然觉得这似乎不是重点，只能接着说：“我恰好在飞机上就碰到了他们。好像徐峄是特地请了假陪着王雅雯去威尼斯的。”
杜蘅没了声音，手里杯子上释出的蒸汽一点点滴了了下来，经过手指流到杯底，她恍然未觉。“他们……认识？”
盛汐然尝试着组建一句语言表达。
“好像不止认识，我听了他们的对话，他们似乎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们……他骗了我？”
盛汐然没有经验，不知道此刻是应该安静还是说话，应该宽慰还是继续。
石砖的上街沿只留了他们站牌前的这一块干燥，外面的雨不知不觉下到中大。
盛汐然看到纸杯外的水已经滴到了杜蘅的深色牛仔裤子上。他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接过她的杯子想要擦干，却发现她的眼睛湿了。
“所以，徐峄是陪她去的威尼斯对吗？他们……是那种关系，对吗？”
盛汐然点点头，他本来还想把自己跟徐峄的对话告诉杜蘅，把他们飞机上的对话也告诉她。可现在却觉得只能说到这里了。
“谢谢你告诉我，麻烦你了。其他问题我会自己处理的。你能不能先别跟其他人说。”杜蘅显然是在牵强地礼貌，与她平时的个性不符，显得这礼貌特别生硬。
盛汐然点点头答应，杜蘅起身，“那我先走了。”
她连衣服都没拿，就这样直接走进雨里。盛汐然愣了几秒，才追了出去：“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你还有衣服什么的。”
可是末夏的天，说变就变，雨停似乎只是一瞬间。盛汐然恨死了这不适时的阳光。
杜蘅还是惨淡地笑着，转身拿过了衣服。她的表情让盛汐然不忍心再留在她身边观览她的惨状。
盛汐然原地喝了一口椰糖茶，融化了的冰块化成水浮在饮料的表层，显得茶饮本身有些发腻。盛汐然把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默默地离开。
这个女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蘅以前觉得这些电视剧里的台词挺没劲的，明明答案都这么明显，自己心里也清楚，还多此一举。
后来看到自己的同学已经可以看着某些人的消失而淡定接受，没有质问。在各自带着新伴的出现相视一笑。反而让杜蘅觉得恐惧。这算什么？之前的感情就可以没有交代吗？到底彼此有没有在一起过？
而如今，自己居然也被这样的问题摆在面前，杜蘅反而怪不起前面任何一种做法了。
因为内心的情绪太复杂，慌乱，愤怒，好奇，怨恨，她发现自己连问她是谁的问题都可以省去。因为那个她就是自己每天见面的同事。
呵，自己居然还以为王雅雯的恶意真的只是来自于一点点职场的竞争。
“这次出差回来还蛮累的，意大利很不错。”徐峄搅拌了一下咖啡。
看着他气定神闲，自己心里却在打鼓。敢揭穿吗？还爱他吗？有些感觉自己都看不清了。
手有点发冷，是不是饮料点得太冰了？原来这种事情折磨的从来都不是那个犯了错的人啊。
杜蘅绝望地发现自己连揭穿的勇气都没有。有时候会希望自己从来就不知道该多好。
可是有时又会庆幸，自己终于在他们告诉自己之前知道了，总算为自己保留了一点点防备。什么时候，连放在面前的一份感情都难以辨析。
“威尼斯好玩吗？”就是心里突然一口气往上涌，杜蘅脱口而出。
搅拌咖啡的手停了下来，好像她念了一个咒语，
徐峄脸色刷白。
“你在说什么啊？”试探着装傻。
“有人看到了你在威尼斯。”杜蘅以为这句话就够了。
谁？盛汐然？自己很小心，应该只有他了。
机场那段话居然没有骗过他，失策。
“正好有个认识的朋友，我就顺便过去看看她，估计你也认识，好像她也在《AIME》工作。”
“然后？”
她相信了吗？不动声色地打量，是要进一步解释还是表白自己？
“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了吧？阿蘅？我就是怕你误会才没跟你说的。”徐峄拉起她的手。
“可是飞机上你跟王雅雯并不是这样说的。”
他沉默了，是不被信任的伤心还是在思考如何圆谎。
“是不是盛汐然跟你说的？阿蘅，他故意的。”决断在一念之间，“其实王雅雯在威尼斯采访的时候跟那个叫李麟的明星有点不开心，盛汐然也跟他混在一起。他们就到处抹黑。好像在菇梁那边也说了坏话。”真真假假，最难分辨。
杜蘅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有时候愿意相信一个熟人胜过自己的爱人也是一种悲哀。
只是一种直觉。杜蘅就是觉得，徐峄的这个理由牵强得不行。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盛汐然在告诉自己时的不忍与纠结，却看不清眼前这个自己谈了几年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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