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就是飞来飞去（1/2）
杜蘅最近觉得在AIME受到了排挤。主要对象来自于她的同僚或者说竞争对手王雅雯。杜蘅很惊讶王雅雯会将排挤做到那么显眼的地步。
主要的手段就是屡次发现自己的拍摄被使点小绊子。有时是被放了鸽子，有时是消息不畅通。杜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她越发严格要求自己没有出纰漏的可能。
这天杜蘅在办公室里整理打印后期资料，结果打印机没墨。杜蘅蹲下去换墨盒，却不期然听到了八卦的声音。
“你知道那个杜蘅吗？”
“创意部的？”
“把小雨给辞了。”
“创意部助理？为什么？”
“不知道怎么得罪她。”
杜蘅听到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莫名其妙。刚想起来看看是哪个在背后说自己坏话，结果一个充满正义的声音出来。
“谁在这里嚼舌根？”
“周韩姐。”
“周总监。”
“那个助理是我辞退的。”周韩声音严肃。“上次海报拍摄，把赞助的珠宝弄丢，还到处质问场地方。我跟主编禀明后把她辞了。这个理由充分吗？”
“恩。”两个女生弱弱地答应。
两个女孩走后，周韩不紧不慢地走到打印机后面。
“躲得很及时啊？”周韩居高临下看杜蘅。
杜蘅一把站起来，“我发誓，我刚刚是要冲出去护卫自己的名声的！”
“哦？”周韩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
杜蘅一脸诚恳：“结果周韩姐你声音一出来，我被一吓就跌坐下在地了。”
“那么是我自作多情了咯？”周韩笑着反问。
“怎么会！周韩姐仗义出声及时帮我正名。”杜蘅夸张地鞠躬表示感谢。
周韩看不惯杜蘅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忍不住教育说：“我也不是每次都帮得上忙的。你是傻瓜吗？真的不介意这么被其他人误会？”
杜蘅淡笑着说：“明白人都不会误会，比如你，比如安然。以为能让你们误会的人才是真傻瓜。”
徐峄中午约了杜蘅吃饭。午市高峰，徐峄带杜蘅去的一家越南菜馆人都坐满了。两人只好坐在门口露天的位子上。
徐峄打开菜单点了些招牌菜，牛肉粉、越南春卷、甘蔗虾、咖喱牛腩等。点好后，香茅柠檬茶很快就送上来了。
杜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上次方少什么的，后来有找你麻烦吗？”
徐峄回答：“你放心，完全没有。单子顺利签了。他们也没在找过我出去。”
杜蘅庆幸，看来当时板寸，只是酒后戏言，说过什么第二天就忘了。
“阿蘅，”徐峄缓慢开口，“我下周，可能要出差。”
“是吗？去哪里？”杜蘅看他。
徐峄回答：“呃，托斯卡纳。”
杜蘅听了好像比徐峄还兴奋，问：“意大利？好开心！怎么会去那里？”
徐峄说：“正好有笔贷款需要去那里审核，大概去一个礼拜。”
杜蘅实在羡慕：“意呆利，意呆利！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你一定要死命吃吃吃，好吗？记得拍照回来给我看。”
徐峄笑着看她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好，到时候传给你看。”
杜蘅又神秘兮兮地跟他说：“估计我也会出个短差，嘿嘿。去伦敦。”
徐峄问：“去几天？”
杜蘅咬了口春卷，口齿模糊地说：“一天？”
徐峄惊讶：“这么赶？”
杜蘅又盛了一勺牛肉粉说：“在伦敦呆一天，算上呆在飞机上的时间估计还要加一点。主要是有专机来接，比较方便。我也很期待。”
徐峄惊叹：“这么大手笔。”
于是杜蘅跟他介绍了一番SID SHING的情况。
两人又聊了一阵，吃完饭。徐峄并没有把杜蘅送到AIME办公楼门口，就回去工作了。
夜晚凉风习习的停机坪上，杜蘅穿了一件半高领的无袖上衣配上质料上乘的及膝裙配上一双古着香奈儿小方跟站着。
一边的Tim恭敬地将头层牛皮的小拎包递给她，“杜小姐，请问您今天机场着装的重点是什么？可以谈一下吗？”
杜蘅单手将被风吹乱的秀发拂向耳后，文雅地用另一只手做遮挡状，故作羞涩地笑着说：“对不起，不可以拍照哦。”
与他们排开两步，站着安然。墨镜底下她冷然的脸也露出几分想笑的样子。
而她的旁边，则是打扮地像花顶公鸡一样的李麟，夸张帽子，黑超和假发可能暗示着他是一位明星。
杜蘅与Tim正在重现十分钟前李麟走过候机大厅时的情景。而李麟十分懊恼今天竟然跟他们一起同行，还被看到了自己那么丢脸的一面。
“不许嘲笑我！这是我身为当红小生为了抢到版面的日常好吗？我也很无奈。”李麟试图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
杜蘅诚恳道歉：“对不起，这还是我还是第一次跟当红小生一起在机场被堵截。有点亢奋，而且你今天的打扮也真的很，”她从上往下回味了一下，“很夺人眼球。哈哈，Tim你说呢？”
Tim表示赞同：“李麟先生，也许你可以考虑换个造型师了。其实我也很价廉物美，至少可以有一百种让你体面地博得版面的造型。”
另一边安然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她看着李麟说：“我知道被熟人看到自己镜头前的一面是比较尴尬。所以你干嘛非要跟我们走一个通道呢？”
李麟表示很委屈，他要去SID SHING的店铺里试穿过两天威尼斯电影节的衣服，所以正好跟Tim他们一起搭机。
可是偏偏经纪公司把消息放给媒体，希望从机场开始为电影节的亮相预热一番。
虽然平时李麟已经习惯了打扮夸张、前扑后拥，戴着黑超的公式化微笑、被镜头围攻但拒以回答来摆谱。
可今天安然他们在场，使得他不好意思像平时一样在机场里绕好几圈，做作出风头。结果搞得不伦不类。
唉，这也是一位年轻明星的日常烦恼。
四人上飞机后，杜蘅与Tim在紧邻的座位上讨论图片和服装。李麟无所事事地看到安然还在翻阅文件。
他走到她的位子旁。“你怎么也会跟他们一起去呢？”李麟问。
“工作需要。”安然没抬头。
李麟拿着饮料在安然旁边坐下，他觉得自己想在安然旁边谈点什么，但实在想不到什么话题。
安然看他在旁边坐下，抬头问他：“有事？”
“呃，”李麟随手翻出包里的一叠图册，“这次去电影节的衣服，你能不能帮我选选看？”
“你没有造型师吗？SID SHING也会一起帮忙选的。”安然兴趣不大。
李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丢脸，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胡扯：“SID直接去了威尼斯，我的造型师呃，已经打算换人。所以，我准备自己选这次的衣服。”
安然真是难得见到这么随性的艺人，她接过画册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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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SHING很少设计男装，发布会更是没有。不过画册里倒是精心为李麟准备了很多套服装。
“你这次需要几套衣服？”
李麟笑着越过扶手把头伸过去：“三套吧。开幕式的红毯、首映会、颁奖礼。”
红毯和颁奖礼还要换一套衣服，现在男艺人也这么爱折腾，安然默默在心里吐槽。
她又仔细看了看几套西服。以她帮男士选择西服的经验，这几件都非常适合李麟。
她按照李麟的特点和自己欣赏的喜好，先挑了一套西装。加长版的西装外套，底下的裤子有拉链点缀。有特点但不算怪异，足够媒体出图评论一番。
“如何？”安然问。
“好。这套很好。我也喜欢这套。看上去很好很帅。”
李麟词字贫乏地赞美让安然心里为设计师悲哀，如果SID知道自己的VIP客户这么没内涵会不会哭倒在制衣间里。
安然又再挑了一件休闲风格的西装，领子缩小，重点是手工刺绣的衬衫。
“我觉得这件参加首映会不错。不那么严肃，但也不随意。”
安然说完，抬头挑眉，看李麟还有什么高见。
李麟乘机澄清：“我其实平时穿衣服都很man，就是走这种风格。今天是例外，真的是例外。被造型师坑了。”
“所以？”安然不明所以。
“呃，我是说这套也很好看。很喜欢。帅气！”李麟嘿嘿地笑。
安然想自己自从做了时尚编辑之后耐心逐渐见长，面对这些无脑帅哥还能继续将谈话进行下去。她忽略李麟的傻笑，快速地选择了第三套衣服
还没来得及等李麟发表什么朴实的观点，杜蘅和Tim过来了。他们已经准备洗漱睡觉。结果看到李麟和安然在选服装。
“诶，SID SHING还有男装？”杜蘅惊奇，“是你电影节要穿的？”
“对，”李麟回道，“你们工作搞定了？”
Tim：“是啊，准备补眠了。”
李麟转向安然：“那我们也早点睡。”
安然心说，我本来就打算睡了。
杜蘅这一晚睡得很不好。她翻来覆去，却醒不过来。感觉自己做了些浅梦，心里总是有什么惴惴不安。
是因为在云端的关系吗？即使已经躺平，身体还像是被拘束着。
杜蘅很不确定。为什么在做梦还能思考着自己在做梦？好奇怪，为什么我追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却看不到他的脸。
他穿着衬衫，这是什么颜色？好累，我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为什么脚不受自己的控制，看到他就想靠近他。能不能停下来？能不能回头。不，烦死了，我不想要了，我现在就要坐下，原地坐下。
心脏一下子感觉“咚”了一下，杜蘅醒了。
她觉得机舱内很干，脸上的晚霜又有点太油腻，浮在皮肤表层僵掉了，没有吸收的感觉。杜蘅拉下被子，问空姐要了杯水。
喉咙慢慢被湿润，感觉身体清醒了过来。没有多想昨晚的梦，反倒开始担心起没睡饱，今天有没有充足的精神开始工作。
除了李麟，其他两位都起床了。安然已经穿着整齐，一派淡然坐着开始处理邮件。Tim还在享用早餐。
“阿蘅，要不要来点？”Tim招呼她。
杜蘅看了看他餐盘里的东西，实在对机餐没胃口，“不用了，我想到了伦敦再吃。”
Tim满足地点点头：“正好可以跟你们一起吃第二顿早饭。”
下飞机的时候，四人都换
了较为宽松休闲的衣服，连睡到最后一刻的李麟也变得像邻家男孩般穿着棒球衫，带着鸭舌帽。蓬松的刘海和没睡醒的眼皮倒让他更加平易近人地帅气。
SID SHING的高定店铺就在新邦德街上，所以他们先在附近的酒店吃早餐。李麟由于在控制饮食，拒绝了高含量的丰盛早餐，只要了茶和色拉。剩下的三人全都点了全餐。
杜蘅很喜欢这家酒店餐厅内自产的柑橘果酱。作为一名喜爱甜食的果酱控，她在土司上涂满了厚厚的一层，咬进嘴巴果肉沾到嘴角的时候觉得简直太满足。
结果这一幕刺激到了坐在对面的李麟，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杜蘅吃完了两块涂满厚厚果酱的土司，然后发现她涂奶油的风格也跟果酱一样是厚厚的一层。
又吃完了两块奶油土司之后，杜蘅眯着眼睛感叹了一句：“总算活过来了。”
然后她继续干掉了炒蛋、烤蘑菇、培根、烤番茄等等一大盘东西。
“这家炒蛋奶味很重非常好吃！李麟，你真的不尝一点吗？”杜蘅一边喝着茶一边问。
李麟不知道自己是被刺激了还是震撼了，虚弱地回答：“我不饿！”
他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插着小蘑菇片塞进嘴里的安然，安慰自己这才是淑女的正常食量和吃法。
可怜兮兮地吃完草，李麟问安然：“你待会跟我们一起去选衣服吗？”
安然放好刀叉，回答：“我不去，我是来跟SID SHING的市场部谈一个简单合同，不过我们约在其他地方碰面。”
“哦。那你签完合同后去哪里？”李麟继续问。
“回上海。”她用纸巾轻轻抹了抹嘴角“但我自己订了机票。不跟阿蘅，Tim他们一个班机。”
饭后，李麟跟着Tim，阿蘅一起去选衣服。杜蘅很好奇李麟竟然独自一人，都不带经纪人或者造型师。她问了李麟之后，李麟说，来SID是家常便饭，所以自己可以一个人来。
Tim说：“那机场造型应该不是出自SID SHING之手吧。”
李麟默默说：“我要宰了那造型师。”
杜蘅进了店里后失望发现设计师本人并不在，他的几位裁缝在给李麟挑选的衣服进行最后的更改和处理。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了期待，看来见这位设计师只能随缘了。
杜蘅随Tim一起来到另一间房间里，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将他们需要的那整套系列的服装都陈列出来。
杜蘅上次在时装周就看过一遍，但再次这么近距离仔细查看，又能发现许多新的考究的细节。比如说一些小的刺绣和连结的工艺都非常古老而且技术纯良。
旁边的一位裁缝团队的女士每到杜蘅眼神停顿的位置都会适时地上前做一番设计理念的讲解。杜蘅手里带着周韩美妆产品的一些妆容配色图不断地比对，跟Tim一起选出了五套衣服。
由于都是发布会的走秀款，等定下模特后还需要到伦敦再试两次衣服来更改，杜蘅和Tim就没有先把衣服空运回去。
杜蘅乘此机会参观了店铺楼上的工作室和制衣车间，看这权限和工作人员接待的样子，AIME肯定是该品牌的VVIP了。
杜蘅走到任何地方都畅通无阻，非常兴奋地拐进一间房间，结果似乎进了SID SHING的个人工作间……看到了设计师桌子上未完成的手稿。
线条很流畅，也很随意。但手稿本身画得十分细致以至于礼服的面料、材质和褶皱竟然通过画稿就能让人感受到。其实很多设计师的图稿都很简略，衣服的具体式样只在自己的心里。
杜蘅看到这
么精致仔细的样子就能想象出设计师本人应该也是非常完备的性格。旁边还有各种面料板堆在桌子上，各种马克笔杂乱堆着。
Tim做好最后的交结手续后过来找杜蘅。杜蘅问站在房间门口的Tim：“Tim，九、十月的国际春夏时装周SID SHING会参加吗？”
“会。”Tim靠着门框回答。
“那现在是不是最后的准备阶段？”杜蘅问。
Tim点头，杜蘅突然缩手说：“那我现在看的不会就是下个月时装发布会要发布的作品手稿吧。”
Tim笑了：“很有可能。所以我还蛮好奇他们工作人员怎么就这么轻松地放你进这间房间的门？”
杜蘅心虚自己是不是偷看了人家的品牌机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为自己辩解：“我哪知道啊，进来的时候以为这间也是一般工作室，刚刚他们也没拦我。谁知直接看到了设计师的手稿。”
Tim宽慰她：“看了就看了。他们自己不锁门，不怪你。”
之后杜蘅去李麟试衣的地方准备欣赏一下他的西装礼服，三个裁缝在改领口的地方。
“李麟，你主演的电影这次竟然不声不响地进入了主竞赛单元。”杜蘅边打量他的西服边说。
“这部其实拍好有段时间了，导演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朋友。这次正好投了威尼斯的电影节。”李麟站着。
“你是不是也得到提名了？”杜蘅问。
“运气而已吧，这部电影本身因为题材很偏，不走寻常路，很对威尼斯的胃口。不过我是希望千万别得奖。”他悄悄说。
杜蘅有点惊讶，问：“为什么？”
“我就想拍拍电视剧，趁着年轻，赚点钱而已。一旦得奖，公司的包装、宣传都会变化，报价说不定也水涨船高，反而不好意思接那种偶像剧了。我还想靠自己的美色赚两年，不急着捧高自己。”
杜蘅听了他内心的九曲十八弯，话虽直白，也蛮有道理的。她又问：“可是你不期待吗？到底自己正经八百演的得不得到人家认可。而且万一没得奖不失望吗？”
“上映之后群众的评价就是我的认可了。何必非要指着几个评委的肯定呢？”
杜蘅坏笑：“可是我怎么听说你这套说辞都是借口，主要是避嫌你跟这次的评委会主席KK姐之间的暧昧关系呢？”
“什么？”李麟转过头来，“杜蘅你身为AIME的杂志怎么能像八卦小报一样相信这些不实传闻呢？”他痛心地看着杜衡，“这些媒体真是，总是喜欢自己编故事。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杜蘅一脸无辜地出卖队友：“安然呀。”
李麟示意裁缝们他要转身，然后转过来对着杜蘅说：“她怎么说我跟KK姐的！”
杜蘅思索着原话：“你要爬上KK姐的床，未遂？”
“什么！”李麟瞪着眼睛。
“啊！反了，”杜蘅摇摇手，纠正道，“是KK姐要爬上你的床，未遂。”
“不是这样的！安然完全是误会。事情完全不是这样。”李麟着急。
“那是什么样子的？你详细跟我说说。”杜蘅准备好听八卦。
“不要，我会自己去跟安然澄清的，这是误传。”李麟不理她。
“算了，你不告诉我我也不能怎么样。”杜蘅挑眉说，“对了，这次电影节我们AIME的王编辑会单独去采访。帮忙照顾一下，多说点话题哈。”
李麟点点头。
由于李麟还有威尼斯电影节的行程，就没有跟杜蘅他们回去。杜蘅和Tim还有许多的杂志行程，也没
有在伦敦多逗留。
在另一架飞机上。
“先生，需要今天的报纸吗？”空姐殷勤地为一位头等舱的客人递上毛巾和水。
他坐进第二排的位子，脱下墨镜，尽显疲态。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
“不需要，谢谢。”男子利落地坐进椅子。“待会儿餐点和饮料都不需要，谢谢。”
说完，他就戴上眼罩，准备入睡。
空姐看着围脖中的那张英俊侧脸，无奈地转身，招呼其他上飞机的乘客。
可能是持续工作太久，闭上了眼睛，脑子却依旧在高速运转。等过一会儿就能沉静下来了吧。男子将全身放松，任由思想走到任何方向。
“欢迎二位前来登机。”空姐的声音又响起。
前方的座位似乎有人坐下。一个男士的声音：“需要喝点东西吗？”
“不用了，待会儿再说。”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
空姐似乎走远了。
“怎么，不开心？”男人说。
“我不是在耍脾气。”女人的声音有些冷然。
“我也努力了。”男的似乎有些无奈，“你看我特地请了年假陪你出差，因为你们公司帮你订的头等舱的机票，我还特地买了头等舱的票为了和你一起。”
“所以我说我没在闹脾气。”女的情绪有些起伏，“难道你还要我给你笑脸，殷勤相迎吗？你就不能痛快地作出一个选择？”
“我很为难的。你要理解我。”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失去你了。她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马上就会说清楚，会摊牌。可是现在呢？我天天在跟别人瓜分你的时间。”
“这件事情我要慢慢点说，万一她没有准备接受不了。而且我怕业务上有影响。”
声音停顿了一下，二人好像都没什么话说。
过了几分钟，男子又开口了：“雅雯，我答应你最晚今年年底，我一定会跟阿蘅讲清楚的。”
那女的听了这句后却愤愤起来：“现在干嘛不说？为什么要到年底？徐峄，我觉得自从她回国之后你就变了很多。你是不是只想敷衍我？”
“不会的。相信我。”
如果这对男女回过头来往后排看，如果后面的男子没有带着眼罩，他们可能会看到男子此刻在听了这番对话后，脸部表情有多震惊。
怎么办，怎么办，盛汐然想：难道自己真的是奸情体质，坐个飞机都会碰上这种情况？且不论自己已经熬夜工作好几天，现在连正常思考都难。这段三角恋中的几位主人公恰都与自己有点交集，尤其是那位还未知情的刚飞去伦敦的人。
盛汐然好想摘下眼罩，去前面大声指责前面这两位，居然偷情，还打扰到自己睡觉。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要不要隐藏着，好给在伦敦的那位悲情女主通风报信。这种事，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盛汐然呆滞着不想动，他本来只是在飞机上安静打盹，然后到了地方再开工而已。为什么会碰上这些破烂事。
他把眼罩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到底要不要现身？明明是别人劈腿，怎么自己倒更加提心吊胆。
犹豫了半天，盛汐然还是决定戴着眼罩装睡。
他把毯子拉过脑袋，本来还想听听看他们要说什么，偏偏前面两个人都不再交谈了。
盛汐然默默盘算：这两个人应该是出轨了对吧。从杜蘅与徐峄的样子，两人不可能刚刚恋爱没多久。那徐峄跟王雅雯又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呢？
盛汐然搜肠刮肚回忆着，可怜他只知道王雅雯是绮
丽的编辑，跳槽到AIME，这些还都是上次她陷害杜蘅时盛汐然特意去了解的。其他的八卦他就没关心过了。
但是无论如何，劈腿可耻。盛汐然想都没想立即就站到了杜蘅那边。
这对坏人，竟然欺负一个那么单纯的女孩，更不用提王雅雯之前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
盛汐然想到这里又更加生气。那个杜蘅，真是傻，自己男朋友劈腿都感觉不到吗？
看上去情商蛮高的样子，一个男人心在不在她身上都感觉不出来。这种渣男居然还喜欢他。盛汐然又想到那天在夜店门口徐峄没担当的样子，心里又骂起徐峄来：自己女朋友都保护不了，分手都不敢说，能干什么事？
可是盛汐然毕竟不是当事人，他绝对不会越距。
自己跟杜蘅应该也算是朋友，两人虽然只是偶然相识。可能杜蘅只把自己当熟人，盛汐然依然认为如果杜蘅知道后想要教训下这两个奸夫淫妇，自己是绝对会义不容辞的。
问题是，要告诉杜蘅吗？
盛汐然此时非常想了解她与徐峄的一切。到底杜蘅是怎么对于这个叫徐峄的男人上心的呢？这样才能推测徐峄与王雅雯又是何时勾搭上的。
最关键的是杜蘅如果知道了徐峄的劈腿会作何反应呢？
她是会立刻分手还是……从刚刚徐峄与王雅雯的对话来看他打算抛弃杜蘅与王雅雯在一起。不过，这种男人，盛汐然想，做得出劈腿的事，难保也做得出两边都骗的事。
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杜蘅，还是等杜蘅自己发现，是个问题。
眼前的情况如果自己不说，徐峄会乖乖听王雅雯的话分手吗？如果自己说了，他们还会在一起吗？万一徐峄苦苦挽留，而杜蘅也确实深爱他，那自己告诉杜蘅这一段岂不是伤害了她？
盛汐然翻来覆去地考量个没完，真想打电话问问杜蘅如果你男朋友劈腿了，你会原谅他还是会分手。如果答案是原谅，那我就不告诉你了。省的你受了无谓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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