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在学校的偶遇就像沧海一粟,除了给无趣的日常翻了点波澜,周准没品出其他任何味道。尽管他隔天去学校时抱了点被自己强制忽略的零星期盼,但它很平淡地落空。他站在方沐之昨天避阳的角落,怔忡地望向球场中央的人们。
烈日灼心,无风无云。汗水一滴滴落下积聚氤氲又蒸干,耳边是其他人的欢呼与呐喊,周准只觉聒噪。他缓慢地仰起头试图去寻找能带来荫庇的云,却一无所获。原来同一个地方也会有不一样的待遇啊,他低下了头。
可能有些事情也只能止于觉得有意思而已,周准抱起在黄昏中印下长长影子的球,踩碎自己的幻想铺成路离开了学校。
而这边让周准落空的人却因为吃坏了肚子瘫在家里“享福”。方沐之不顾医嘱抱着西瓜转着圈挖,冷气开到23℃还嫌不够要调低一点。好不容易逃了一次训练,方沐之想就算自己肚子不给力,但该吃的西瓜一口都不能少。他把电视换了好多个台,手机动态刷了好多遍,西瓜挖到不能再挖,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体育馆的凉气不如家里,但学校的阴凉地倒是挺自在。
“方保!你明天还想去我们学校转转吗?”方沐之扔掉西瓜,仔细洗好手后凑到给客厅金鱼换水的方保旁,笑嘻嘻地问。
“小少爷要是想去,我就跟您去。”方保目不斜视,熟练地捞起金鱼放回池子里。
“嗯,既然你那么想去,我就勉为其难再陪你去吧!”小方同学蹦到沙发上打了几个滚,乐极生悲地引发了新一轮腹泻。
吴妈刚从厨房出来准备叫方沐之吃饭,就看见这孩子一溜烟窜进厕所锁死了门。无奈地摇摇头,收拾被小朋友倒腾乱的沙发茶几,朝走过来的方保问了句:“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吗?”
“先生这几天公司很忙,太太也是。”方保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件事,“昨天小少爷罕见地见了太阳,还交了个朋友。”如果那个高冷小帅哥愿意被称作朋友的话。
吴妈来了兴趣,又和方保多聊了几句,方沐之擦着手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他俩凑一起神神秘秘地讲些什么,一个一本正经,一个喜笑颜开,画风清奇。
好奇心是所有坏事的罪魁祸首。方沐之嚼着米饭努力催眠自己不去加入那个愈讲愈烈的讨论组,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了吴妈一声,“吴妈!我想吃番茄炒蛋!”
讨论戛然而止,两人不欢而散,走前约定明日再战。
晚上入睡前,方沐之盯着天花板的灯发呆。卧室的灯是方董特地找人定做的,柔和护眼不伤人。思绪顺着飘,不一会就到了周准身上。
他还不如我们家灯呢,一点都不柔和。长得又高又帅人模狗样的,怎么缺了点礼貌呢,连名字都不说一声,可是我好像也没说哈哈哈哈。
想着想着方沐之笑出了声,把踢掉的空调被重新盖好,抱紧白熊玩偶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
方保天天说自己话多,还说是因为自己上辈子是个小结巴说不利索话,这辈子才会这样,我呸,净瞎扯。但是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遇到那个人,还想让他教我打篮球呢,学会了就能炫给方董看了,这样方董就能多回来几次了吧。还有方太太。
思绪万千,难逃睡意。而太阳只能在白日耀武扬威,等到黑夜降临,汗水就变成了泪偷偷逃逸,濡湿枕巾。
隔天起床的方沐之认命般地找出冰袋敷住双眼,在心里骂自己又一个人躲起来哭。方保早已见怪不怪,他跟了方家这么多年,从方沐之牙牙学语到如今的话痨成“疾”也快十六年了,小少爷喜欢哭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方家家不大业大,方董是搞贸易的,方太是学教育的,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顺其自然结了婚有了方沐之和他哥方也许。他哥现在在国外进修法学,什么时候会回家转转没人猜的到。方沐之从小就少有人陪,都是吴妈、方保和司机张叔看着。本来挺安静乖巧一小孩,怎么长着长着变成话痨了呢。
方保帮吴妈把食材在冰箱放好,看见方沐之敷着冰袋还不老实地想看电视,走过去调侃了句:“小少爷昨晚又熬夜追剧了?”
“你咋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卧室装监控了?我要告我爹讲你偷窥我生活!”方沐之向来是不按套路走的,但方保早就摸清他的脾气了。
“您不正在敷冰袋吗,我猜的。之前有几次(很多次)也是这样。”得,主子又要开始折腾了,我为什么要招他。
方沐之刚从沙发上弹起的腰又躺回去,摆正冰袋位置给方保下了命令,“我要看《飞天小女警》。不要说我看不见,我听个声。”
方保:所以说我和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孩计较什么呢。
在家瘫着的小方同学极其无聊的看完三季小女警,期间三次想偷吃雪糕都被吴妈发现,检讨书字数叠加到三千才放弃这个念头。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午饭,迅速搞定后,方沐之就钻进卧室开始思考今天穿什么衣服。一套套换来换去最后穿了件普通的短袖和普通的七分裤,还有他喜欢的小白鞋。据说这种搭配是阳光大男孩标配,很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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