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雷霆之怒（1/2）

房间里，张月明在墙角蹲了会儿，深感无聊，便又踱着步子，走到门边，礼貌的敲起了门。

一开始没人搭理他，但这少年也未免太有毅力，他敲门的声音不重亦不快，只是慢条斯理的、有节奏的敲着，敲到最后，张月明跟着那调子哼起歌来。

他的歌声轻快又婉转，像盛在树荫下的阳光，温暖却不带侵略性，在这阴暗的小楼，显得格外突兀、却也格外珍贵。

“嘭”的一声重击，有人在外头狠狠的砸了一下门。

张月明的歌声停了，那头传来掳人混混头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嚣张又不耐烦，但张月明不唱了，他又有些不快，也踱到门边，朝里头说话。

“怎么不唱了？”他凶狠的问。

张月明：“……”

张月明：“那你不要砸门。”

那混混头子不说话了，张月明便又唱了起来。他的歌声实在太好听，无需伴奏与调音，依旧让人着迷。

张月明唱完一首歌，挨着那门板坐了下来。

那混混头子隔着门，也摸索着坐了下来，他敲了敲地板，朝张月明问话：“多大了？”

张月明对他抱有防范，并不想告知他自己的真实年龄，但又不愿意说谎，只得干巴巴的咬着嘴，思索半天才道：“不告诉你！”

像只炸了毛的猫。

那混混头子像是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月明听见他笑自己，脸微微一红，扭了扭衣角。

那混混头子又问：“大街上躺着个满身血的男人，你啥情况也不知道，就敢捡回家去？”

张月明此番倒没有犹豫：“不然放他躺在那里？出了事怎么办。”

那混混嘲倒：“你倒是个热心肠。如若那人是个混世魔王，杀人抢劫犯，刚犯了大案，仓皇逃脱这才倒在外头，被你捡回去了，你如何是好？”

张月明：“……”

张月明从未做过这般想象。他前半生没遇过什么恶人，就是温室里的一朵娇花，笼子里的一只小雀，虽然无忧无虑，却也接触不到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想了想才回答：“若他有罪，那也得警察与法官来与他定罪。但既然被我遇到了，我就不会坐视不管。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被拯救的权利。”

那混混头子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他不说话了。张月明也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这安静太久了，久到张月明以为这男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那混混却突然砸了一下门，声音之大，把张月明吓得抖了三抖。正无语间，那混混却隔着门缝，推进来一只小巧的钥匙。

张月明：“！”

张月明正要说话，那混混却在门外骂骂咧咧起来：“小兔崽子，又闹又烦人，等虎哥来了，可有你好看！”

混混：“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上去！算着点儿虎哥也要到了，带上兄弟们都在前门候着，态度放恭敬点，听到了吗？！”

门外传来俩男人回答的声音，脚步声响起，那混混头子带着守在四周的小喽啰们，一路吆喝着，往前门去了。

张月明突然领悟过来，这是在给他打掩护！

他像只猫一般，贴着门停了半天，直到四周完全安静下来，一点儿声音都没了，才发着抖，掏出那把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这大宅里头已经完全空了，前门打着大灯，黑夜里也照得如同白昼。张月明蹑手蹑脚，弓着腰背，一路贴着家具，摸黑从后门出了宅子。

再看四周全是高高的围墙，张月明一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哪儿跑才好了。又见宅子前头一阵喧闹，像是来人了。

张月明心里有了思量，只怕是那混混口中提到的“虎哥”到了，他四下张望，实在无处可去，只好藏进了旁边的景观丛里，一阵手忙脚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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