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1/2）

钱德勒在书里写，说一次告别就是死去一点点。

姜来陪着沈迒排队安检，看着旅人被一点点纳入机场腹中，忽想起他们一起读过的这句话。

快到安检口时，沈迒忽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

“怎么了？”姜来一头雾水。

“你走吧。”沈迒领着他下了电梯，到了大门口，“这回换我看你走。”

姜来愣了愣：“为什么？”

“总觉得……”沈迒有些不好意思，“留在原地的那个人比较难受。”

姜来的心肠蓦地一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沈迒的耳垂。

沈迒被揉得有些痒，肩微微耸了耸，却舍不得叫姜来拿开。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走吧。”

姜来的手落下来，顺着沈迒的手臂摸到手上，紧紧握了一握。

他们之间不需要道别。

姜来一步步走远，出口感应门打开的时候，沈迒遥遥喊住了他。

姜来应声回头。

沈迒笔直地站在人来人往中，面上迎着透明玻璃洒下的天光，神情闪动，最终，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姜来潜意识觉得不对，却模模糊糊。

待他离开机场许久后，收到了沈迒的消息，终于印证了那份意识：

“有些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我说？”

“你再说一遍？？”

明朗扯着嗓子吼道。

“我说——”赵一凡搭着他的肩，大声嚷着，“这栋楼——都他妈是用老子的重修费盖起来的——”

明朗大笑。

他们这片校区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便有飞机路过，虽然机翅膀都见不着影，但声响巨大，除了破空的声音啥都听不着，面对面讲话也悬。

过去一个多月，赵一凡每周都要上明朗学校好几趟，跟着蹭课吃饭，占尽地理便宜。他性子大大咧咧，明朗本来有些人生地不熟的紧张不适，却被赵一凡捎带着把全班同学都给混熟了，不少人还以为他们是亲哥俩。

赵一凡来得是挺勤的，明朗知道归知道，却懒得说什么。

今儿他吃午饭的时候提了嘴：“我下午没课，去你学校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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