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第二十二章

所有人都觉得她大概是疯了。

在路崇对她做出了那样的警告之后，她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就朝着那大门紧闭的屋子走了过去。

“路桀，开门！！！“她重重地砸响了那扇门。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那扇门，真的开了。

只对一个人打开的，窄窄的一条缝。

杨絮儿半点没犹豫，抬腿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只手就从她面前伸过来，重重关上了门。

她闻到了浓重的，腥甜的，血的味道。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或许已经没有了作为“人”的清醒意识。他沉默地，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一只手还撑在她耳边的门上，凌乱的刘海儿垂下来，半遮着眼睛。

屋内光线很暗，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光。他的面目被隐藏在模糊不清的黑暗中，唯一清晰的，就只剩下缓慢，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眼睛，像是失了焦的，灰蒙蒙的玻璃珠，一动不动地，钉在她的脸上。

仿佛被刚见过血的野兽给盯住了似的，杨絮儿背后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都炸了起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直到此时，她才有点意识到了，路崇对她所说的那句“路桀现在的情况，比你预想的还要糟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头完全失去理智了的嗜血的狼。她甚至不能确定，以现在路桀的精神状态来说，还能不能认出她来。

但是，路桀给她开门了。

他允许她，走进了他的领地。

杨絮儿竭力压抑着嗓子眼里的颤抖，轻声道：“路桀……”

路桀看着她，很缓慢地，牵动了唇角，木然地给了她一个笑，那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

“老师。”他说，“你不该来。”

杨絮儿吞咽了一下，说：“我必须得来，带你离开这里。”

“我好像，又开始控制不住我自己了。”路桀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古怪的笑意，缓缓抬起了手——那手上还满沾着新鲜的，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血液，“我差点杀了一个人。”

“他们要来拆了妈妈的地方……我，我根本没法思考。我想，如果他们都死了该多好。我想要他们都死……我想要，杀了他们……“

路桀的手，轻缓地扼住了杨絮儿的咽喉。她的肌肤是细嫩而滚烫的，脖颈修长纤细，他仅需一只手，就能完全地掌控住她。她没有反抗，甚至顺从地顺着他的动作微微抬起了头，彻底地把自己的一切要害暴露在了他的手中。随着她的每次呼吸，那蕴含着生命的薄薄的血管就在他的手掌下跳动着。她看着他，眼神中微微地带着一丝闪烁，却没有躲开。

明明被扼住了喉咙的人是她，路桀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给握住了。

“你为什么要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们没跟你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吗？“

“他们说了。“杨絮儿闭了闭眼，”但我不能不管你……我不会不管你。我答应过你，我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路桀被她这样子彻底激怒了，手掌猛地收紧，“你想要什么？你为什么不从我身边逃开？你为什么不畏惧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杨絮儿没法说话，瞬间而至的窒息感让她心跳的频率逐渐加速，眼前发黑。

路桀看着在他的掌下无力挣扎的，美丽而脆弱的猎物，

内心一瞬间涌出了许多黑暗的念头。

杀了她吧。

让她露出更多痛苦的表情。

让她，只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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