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第十一章

今天是杨絮儿第一次去尹霄家上课的日子。

尹霄与路桀家在同一栋楼，只不过一个是七楼，一个是十三楼。电梯门一打开，还在楼道中时，她就已经能听到从尹霄家中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嘈杂乐声与人声。

她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日期和时间，再抬头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来错地方，最终迟疑着上前，摁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并不是尹霄，而是上次她在电梯里遇到的女孩子。看到杨絮儿，回头对屋内喊：“阿霄，你的小杨老师来啦！”

她这一嗓子喊完，一瞬间又有三四个和音效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少女聚了过来，站在玄关处好奇地打量着她，杨絮儿被他们那样探究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就退后了一步。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嘛，不要把我的小杨老师吓到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人群身后传来，尹霄趿拉着拖鞋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老师，快请进。”

杨絮儿说：“你这里是不是还有聚会没有结束？我可以先等你们玩完了再过来。”

尹霄说：“什么话，老师，这聚会可就是为你准备的呀，为了欢迎我的新家教老师！”

这什么狗屁理由？哪有人找个家教老师还要开PARTY庆祝的？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但尹霄似乎原本就是个挺离经叛道的人的。杨絮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换好了鞋子走了进去。

茶几上七零八落地摆了一桌子的空酒瓶，以及散乱的骰盅，扑克牌之类的玩意儿。看来在杨絮儿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玩了一段时间了。尹霄亦步亦趋地跟在杨絮儿身边，殷殷勤勤地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问：“老师喝点什么？红酒啤酒香槟都有。”

“我喝水就好……”杨絮儿伸手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

“哎，不喝点酒怎么好玩？”尹霄不由分说地就倒了一杯酒塞到杨絮儿手中，说，“至少喝一杯吧？”

“我真不会喝。”杨絮儿笑着婉拒。

“哒”的一声，玻璃杯被尹霄不轻不重地放到了玻璃茶几上。周围的说话声瞬间消失了，只剩下激烈的音乐还在继续。人群的目光齐刷刷地聚了过来，钉在了沙发上的两人身上。

“老师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尹霄放轻了声音，虽然依旧是在笑着的，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我可是专门为你准备了聚会啊。”

“……”杨絮儿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不是不给你面子，我是真的不太会喝酒，一杯倒的那种。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一把骰子，比大小，我输了的话，就把这杯酒喝了怎么样。”

“噢？”尹霄微微地挑了挑眉，重新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眼神，“那你赢了的话呢？”

“我赢了的话，就请诸位同学今天先回去吧。”杨絮儿温和地说道，“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各位的家长也该担心了吧。”

“噗……”给杨絮儿来开门的那个女孩子最先捂着嘴笑了出来，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说：“阿霄，你就跟老师比比看吧。玩骰子你可从来都没输过不是吗？”

“好啊。”尹霄说，“我来摇盅还是老师来摇？”

“你摇。”杨絮儿说。

尹霄笑了起来，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骰盅，抓了六个骰子，当着杨絮儿的面，一颗颗放了进去，然后晃动手腕，看起来非常随意地摇了几下，便把骰盅盖在了桌面上。

“大还是小？”他问。

“大。”杨絮儿紧接着便答。

尹霄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不改了吗老师？”

杨絮儿摇头：“不改。”

“那我可开了哦。”尹霄刚想揭开骰盅，却被一只纤白的手给按住了。

“我来开吧。”杨絮儿淡淡地说，“这样比较公平不是么？”

尹霄微微眯起了眼，然后抽出了手。

“好啊，那老师来开吧。”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随着骰盅揭开，底下的六颗骰子露了出来。

三个四点，两个一点，一个二点。

“哎呀，看来是我赢了呢……”杨絮儿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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