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睡衣（1/2）

卡菈的主动邀请令人意外，但李奥并没有立即接受。眼下情势乱七八糟，而且他身上还捆着好多绷带，只能推迟。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乖乖窝在卡尔家养身体，私底下和朋友间的小动作不断，还通过优盘的定位远程操纵无人勘察机目睹了两方势力的数次碰撞。从行为模式上看得出全是仿生人，双方团队都很专业，这点真是出人意料。原本他以为“变态安卓”们只是一群异常仿生人抱团（就像没有首领前的耶利哥），现在的模式，他们明显有组织有纪律。

至于想弄死他的那一群仿生人，穿着统一的制服，用统一的武器，简直像军队一样整齐，也因此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李奥很想带着他的“减智神器”假优盘过去一锅端，但暗处可能藏着狙击手正虎视眈眈，无人机又不能开进大楼里……

同时，马库斯有很多疑问，却总是被人类避之不谈，碰壁后他很快放弃追问。正当李奥松了一口气时，却发现这只安卓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身边。

一抬头，一只安卓。

一转身，一只安卓。

早上睁开眼，床前一只安卓。

好在晚上没有安卓陪夜。每晚李奥都有检查床底，下面连尘埃都没有，更别提安卓，干干净净，安心睡觉。

……

又是一个被突然吓到的早晨。

“你都没有脚步声的吗？”他的语气说不上是好，因为只要马库斯一出现，他就别想抽烟别想干别的，仿生人总有千方百计让病人好好休息。

虽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确很舒服。

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满足于这种死宅生活的人！

生命不息，皮皮不止……不对，生命不息，运动不止。受伤的肌肉酸痛已经缓解，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再停留在这里了。

每次李奥的义正辞严，换来的总是仿生人态度端正的道歉，他却从不悔改，屡教屡犯。

这本是一个不该出现在仿生人身上的情况，所以李奥愿意赌一吨蓝血他离免费就差几步了。就眼下的情况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意味着他的行动会更加有自主性，在伤口痊愈前也许会寸步不离地看着某人。

十点，卡尔起床的时间一到，李奥的早晨才得以获得片刻安宁，没有安卓的监督，他终于点上了烟，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只是夹在手中。

……

当马库斯敲开李奥的房门，从门缝中逸散出大片烟雾。他不会被呛到，但视野却被阻碍了。推开门，费劲地驱散烟雾，终于在桌前看到了人类的身影。

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简直像在把烟当香在烧。

对于这种败家行为，李奥本人似乎是无意识的举动。只见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画纸，手中的笔画下流畅的线条。

马库斯没能打扰他，他现在的模样就像卡尔，有那种全神贯注投入艺术的感觉。

“好奇心的异常代码”驱使他悄悄来到他的身后，作为仿生人的他本应是无法真正理解的，却在看到画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这幅画所要诉说的什么。LED灯黄了。

并没有什么绚丽的颜色，也没有震撼的画技，只是用铅笔，画出了一副简约黑白色的，有些幸福，又有些悲伤的画。主人公的身体逐渐化作烟尘散去，但他的脸上充满幸福。

上一张已经完成的画使用了钢笔，许是因为并非画画专用的钢笔，感觉线条有些僵硬。一位女性牵着一个小女孩的背影，画面上大片空白说明这只是一副未完成品。

卡尔家有各种各样的作画工具，但李奥的房间里只有铅笔和钢笔，他习惯于就地取材，也因此受到了限制，但他不在意，灵感只要记下来，总有时间去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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