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从枕头下面摸出了硬邦邦的什么,拿出来发现是Kindle,屏幕亮后显示的还是《利维坦》最晦涩难懂的一页,阅读了很多遍都在此处戛然而止,便是这些文字曾为思齐提供良好的催眠效果。
付东城侧靠在床头,从当前页面的内容开始看,思齐抱着他的一节臂膀温柔地睡去,鹅黄色的灯光将五官映得柔和静谧。
渐渐地思维也漫无边际地放空起来,关了灯,侧身躺下,星空墙在卧室内划开一片浩瀚的星河。梁思齐磨蹭着将脑袋蒙在枕头上,湿漉漉的水渍随着起起伏伏的哽咽缓缓地流淌,付东城依旧如曾经无数次安抚地那般,轻拍他的后背,抚摸他的耳畔。
“我肯定是好不了了。”梁思齐沮丧地说。
他的脑袋被男人从枕头里拉出来,额头相抵,低声道:“你才多大?净说丧气话。”
梁思齐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偶尔腾出空暇思索私事,付东城不由反省这些年来于家庭上的过失,在这张有关人生的叫做“父亲”的评分表上,他的失败相较于那些耀眼的成就,岂止是一溃千里,连及格线都谈不上。
兴许这个时辰的人大都是感性且脆弱的,梁思齐问过他很多问题。
“付东城,活着太痛苦了。”
“人生本就是痛苦的,”他解释道:“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饕餮、色/欲,我们要用一生的时间偿还原罪。”世人大多以美丽的事物示人,虽造就了善良的人性,却也让无辜的鹿迷失于欲/望之城。
“我不想偿还,我想走,” 梁思齐的眼睛埋在他的臂弯处,泪水在眼眶中崩溃。
“便由我来偿还,思齐。”思齐听见那人贴在耳边道:“凡你所怨所恨的,都由我承担。”
夏日炎炎,院子里的花草晒得发蔫,杂草却肆虐地繁衍着。蒋小笙联系家政那边过来除草,思齐在付东城的协助下在庭院中栽下一棵银杏树。
家政的人除完草被蒋小笙邀请到会客厅中歇息,对方接过蒋小笙递来的冰镇柠檬水,相互聊些家常。二人望着落地窗外的庭院,觉得这幅场景很新奇,总觉得那个在大热天里穿着鞋套戴着手套栽树的男孩儿老爱跟他的父亲作对。
“付先生是对的,银杏树难活,也不应当在夏天栽种。”好像是作对,反正就是要跟男人反着来,付东城建议多放些氮肥,水也要灌溉充足,银杏树就是这样的照料方式,到了梁思齐这儿偏担心树苗被淹死。
旁边的人笑起来,手中给花喷水的动作不停:“齐齐还说要种茶花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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