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梁思齐像一只虾米蜷缩在地板上睡去,房门开启的时候下意识地翻身坐起,在未开灯的房间中看见阴影中的人朝他走来。那个人蹲下/身,单腿膝地,用温柔的动作抚摸他乌黑的发,手掌顺着僵硬的脖颈按捏,待炸毛的人平静下来便将他打横抱起放至床上。
“有床不睡睡地上。”付东城低声问:“梁思齐,你今年多大了?”手掌在小孩儿的眉眼与耳际处一下一下地安抚。梁思齐显然没听懂话中的意思,喃喃地道:“我20岁。”
“你20岁?”对方轻声地确认,仿佛在笑他,也确实在笑话他:“我看你只有2岁。”床头灯被打开,胀疼的感觉令思齐掀不开眼皮,便在这时突然被拦腰抱坐起来,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强迫着他去看落地窗上投落的身影。
脸蛋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挪到某个角度,听见对方低声地道:“你看你像什么样。”
镜像中的二人一个衣衫不整一个正装未褪,思齐低下头,无言了一阵,继而露出仇恨的表情,恼羞成怒:“关你屁事。”
他的模样何其糟糕,大片的脊背靠在付东城的怀中,没有优势的身高使得脑袋依偎在对方的肩窝处。
耳朵被拧住了,听见一声嗤笑:“骂人?”话落,被一把****,屁股上冷不丁地挨了啪啪几下揍。半分钟后,窸窸窣窣的抽噎声在卧室中响起,伴随着梁思齐将脑袋埋在衣袖里揉眼睛的姿势。
刚下飞机的人还带着夜风的寒气,就着半搂半抱的姿势,将西服跟领带单手褪去。他将梁思齐背对着搂在怀中,以成熟的姿态与面前刚挨过揍的孩子说着话。
“听说放假去看了朋友,是什么朋友?”梁思齐的眼眸正贴在男人唇边,垂着眼睫,尚未走出挨揍的悲痛。他从未挨过打,经此一遭如受奇耻大辱,付东城的几个问话只让他伤心地红着眼,对方终究长长地叹气。手指在他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听话,乖乖吃药。”
嘴巴便被掰开,药片被一颗一颗地塞入口腔,不容反抗的力道捏住下颌骨灌入协助下咽的矿泉水,苦涩的味觉在大力的推搡中迅速散开,又在强硬的桎梏中逐渐淡去。
关于吃药,思齐更忌惮的是服药后的空虚无感。不吃药是真实的痛苦,吃了药是虚假的快乐,但是不管怎样,好歹不再胡思乱想了。
他在真实的怀抱中睡去,等到午夜,已经浑身湿透。付东城等他入睡便去书房开视讯会议,交代完工作事宜后回到隔壁久无人住的主卧。
凌晨两点时分,石英钟发出清澈低吟,梁思齐的被窝潮湿炙热,被夜里查看的某人抱了出来换了主卧的床。
高热的感觉在迷迷糊糊的动作中变成干燥舒适的冰凉,凉爽的触感从他的额头延伸至四肢跟后背,思齐被折腾了一阵,终于等到安歇,又翻过身沉沉地睡去。
他的脑袋在接下来的24小时变成了一台卡壳的闹钟,痛苦的回忆消失了,思维也静止了。药物的作用便是如此,用科学的药物调理平衡神经递质,抑制着患者的情绪波动,他们的世界没有抑郁也没有欢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