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控表演（2/2）

他的队友抢着回答：“先去吃饭！”

同学们发出善意的笑声，三三两两在夕阳的余晖中散去，测试场地中慢慢只剩下了顾如渊和他的队友在整理设备。宿管大爷慢悠悠地关上了大门，继续严格审查进出男生宿舍的不法人员。

顾如渊抬起头，望向他们做设计的201教室。202的窗口有一个少年正看向他们这里。少年双手撑在窗台上，白衬衣干干净净，染了落日的金黄，一头浓黑的短发也在阳光里变成可口的深栗色，好像是什么可以食用的东西。少年似乎察觉到顾如渊在看他，捋了捋头发冲顾如渊一笑，然后消失在202的窗口。

顾如渊知道那是苏蓝，但他不知道苏蓝看了多久。他怔怔地盯着202的三个窗口，好像一个在玩打地鼠游戏的儿童，等着小地鼠从某个洞里钻出来。

“顾哥，走啦。”队友已经收拾完毕，抱着设备在等他，笑道，“看什么呢？”

“没什么。”顾如渊道，“我想，底层函数的实现方法可以改一下，能提高反应速度和运算精度。”

队友都是技术狂人，立刻就被顾如渊转移的话题吸引，讨论起这个方案的可实现性。顾如渊的手机叮咚一声，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一条消息显示在深蓝如海的屏幕上。

苏蓝：顾哥太厉害了，加油！

顾如渊把手机塞回去，上扬的嘴角泄露了此刻的好心情，他临时发布了一条命令：“今晚加班，把大家刚才说的都做出来。”

“好！”队友斗志昂扬，摩拳擦掌。

顾如渊思考了一会应该回复苏蓝什么，“谢谢”好像过于官方，而且大概率会终结此次对话，“你也加油”和“谢谢“效果一样，两者连用，客气效果翻倍。

顾如渊：你准备得怎么样？

苏蓝：应该能行，谢谢顾哥关心。

对话再次终结。顾如渊记得，刚遇见苏蓝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温和优雅，柔中带刚。对不熟悉的人言谈有礼，没有半分错处。同年级的人说起苏蓝，一般是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

顾如渊沉默了半晌，继续打字。

顾如渊：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苏蓝秒回：谢谢！

202教室里，苏蓝一边守着电路板雕刻机，一边回复消息。他做了几款常用电路，纯粹是出于比赛押题的性质。雕刻机吱吱嗡嗡地刻着线条，苏蓝刚才想透透气，走到窗边看风景，没想到正好看见顾如渊的飞控表演。顾如渊那种指点江山的样子，瞬间就夺走了他的目光。

用“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这个词形容挺好，他想。然后他给顾如渊发消息，内容就变成了“顾哥太厉害了”。

不行，不能这么不诚实，苏蓝用手撑着下颏，一边盯着雕刻机一边想。顾如渊愿意帮他，说明顾如渊真是个好人！如果比赛拿到一等奖，就把夸顾如渊的实话告诉他，顺便请他参与自己的首都大学计划。

顾如渊想必也是要去首都大学的吧，苏蓝暗搓搓地把顾如渊算计了进来，他们可以一起研究题，可以资源共享……给顾如渊再发一张好人卡！

顾如渊打了个连环喷嚏，他感到有些奇怪，不知怎么地，今天喷嚏特别多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