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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睡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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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小情侣下一站就下了, 走远了那小女生的娇骂声还能听到。

“分手!”

“宝贝我错了, 原谅我!”

“那你说你错在哪?”

公交车在等下边的乘客上车,停了会。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告诉他们我才是大丑逼!”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眼光差喽?我这种货色只配和你在一起?”

“呜呜呜……你是仙女, 是我不配!”

“那分手!”

孟了了被江同桌拉着坐在了后边靠窗的位置,她看那两人还没走远呢,拉开车窗户——

“啪”得一下,江寻手一伸,把窗合上了。

孟了了:“我还没”

江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咳咳”咳嗽了两声。

“孟同学,我上周的感冒好像还没好,不能吹风。”

江寻表情很真,俊俏的小白脸上表现出了四分苦楚,三分难受, 二分望体谅。

还有一分给人以想象的空间。

孟了了进了套路:“同桌,那你要多喝热水啊。”

这直男的回答让后排一个听壁角的年轻小伙口水呛住了。

江寻天生脸色白,装病怏怏起来特别像, 刚还好好的人这会一副虚弱的样子。

“我现在好多了,对了孟同学, 你身上这衣服哪买的, 多少钱啊。”

孟了了低头一瞧:“我楼下买的, 100块5件, 同桌你的应该也差不多吧。”

江寻没说话, 只点了点头。

他200块一件买来的, 张妈还说这价格我是送你了江少爷!

孟了了被这一打岔随即想起今天两人因为被误会穿情侣装而惹的一些麻烦,有些纠结道:“同桌,咱们下次要不买衣服的时候商量一下,不买一样的,不然容易叫人误会。”

江寻瞧着小同桌一脸苦恼样,突然就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故意曲解她,睫毛纤长惹人怜:“孟同学,我不配买这种一百块5件的衣服吗?可我实在……”

后面一个大妈看不过去了:“小妹妹,你们年轻人最近不都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大妈儿子在旁边插嘴,就是之前呛水那个:“妈,那哪是最近啊,那是十几年前的话了!”

“你别插嘴,玩你手机去,”大妈继续说:“不要因为怕被别人发现你们的关系而躲躲藏藏,大胆点,年轻人嘛!”

孟了了到了番茄厂,还在一脸郁结着。

不过到中午的时候总算有事情让她开心了一下,李阿姨说今天把上个星期的一百和今天的一百先结给他们,周末回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江寻收到了150块,因为他上个星期天比孟了了少干了一个早上。

“同桌,我周一请你吃面呀。”孟了了脸上洋溢着高兴,整整齐齐把200块叠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可是她用自己的劳动获得的。

但江寻看着手里的一百五。

他辛辛苦苦干两天只值150?

这厂是压榨童工吗,人现在卖奶茶一小时时薪都有18块。

哦,江寻想起来了,这厂是江松国的厂,他也姓江。

王厂长不明白,最近高层来这偏僻的番茄厂怎么来的那么勤快。

还没到一周呢,老总的助理又过来。

“诶,洪助理。”王厂长迎起笑容。

“咱们这厂年利润还不错吧。”洪胜全跟人在厂里转悠。

江松国今天挺开心,原本他还怕江寻不肯接触公司里的事务呢,没想到起来听张妈说大少爷一早去分厂那边了。

所以洪胜全又被分配过来了,江总吩咐他以后周末就跟着大少爷,有空就多提点栽培下。

洪胜全也想啊,可人江大少爷来这跟自己的小同学栽培番茄去了。

走的是农业路线,他爱莫能助啊!

洪胜全就跟王厂长在厂里兜圈圈。

王厂长一边陪聊,一边擦汗,总公司那边的人来的太勤了,难不成是发现了他最近睡懒觉不上进天天打麻将不管厂?

两人边说着呢,洪胜全手机突然收到了一跳短信。

他低头一看手机,面色一变,王厂长紧跟着心就一抖。

“老王啊,你在咱厂里也做了十几年了吧。”洪助理刚收到了一则关于社会实践补助金价格存在不合理化的短信,发件人是江寻。

洪助理很激动,这可是将江大少爷提出的第一个建设性的决策。

王厂长却感觉话里有话,血压一下子升上来。

两人扯了半天,才绕到了正题上。

洪助理:“老王啊,咱们厂里社会实践的钱就这么点吗?”

王厂长:“向来是这么多呀,洪助理。”

洪助理:“时代在变,物价在涨,这补贴也得涨!”

“那您看涨多少?”王厂长卑微问道。

洪助理抬了下手,给对面发了条消息。

江寻正拿着个小洒水壶站在番茄架旁浇水。

种植园上头其实有水管,都是全自动的,定时喷水。

他没动什么力气,象征性地给浇了浇。

紧接着口袋里手机突然抖了一下,江寻拿出来一看后又放回了口袋。

他望了眼对面正在认认真真记录生长情况的小同桌。

像是无意地问道:“孟同学,你觉得咱们这工钱如何?”

“很好呀,200块可以吃好多顿面条了。”

孟了了最近越来越容易满足了,逐渐忘记自己家里可是开公司的。

“……”江寻又往地上抖了两滴水,“可是五三一套就要五十多了,你两百块最多只能买4套这样的,而且你还得吃面条。”

孟了了记录数据的笔停了,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压低声音,怕隔墙有耳:“同桌,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下周跳槽吗?”

江寻:“……不,孟同学,我有预感,老天会眷顾我们。”他说得神神叨叨。

孟了了怀疑对方在暖棚里中暑了,她紧接着又开始低头专心记录了:“同桌,你要去外边吹吹风吗?”她说得还挺委婉。

对方在暗示他出去吹吹风脑子会清醒一些。

江寻:……

结果到晚上的时候,当孟了了接过王厂长亲自送来的一千块补贴傻眼了。

旁边李阿姨还在吹嘘:“你们真是碰上了好运道,上头刚发布了新的通知,说以后你们这样的优秀学生来咱们厂社会实践都给这个数。”

“哎哟,我再年轻个三十几岁就好了!”

晚上要走的时候,孟了了仰着一张小脸,崇拜地追着江寻问:“同桌同桌,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知道咱们要涨钱。”

江寻脱下了暖棚里的防护服,小滴的汗珠顺着脖颈流进了T恤的领子口。

他嘴里吐出两个字:“直觉。”

孟了了了然地点点头,替对方把话说完整了:“原来是男人的直觉。”

-

两人五点半在厂里顺便吃了晚饭,原本这个时间点就可以乘车回市里了。

但有句话叫做自己装的逼哭着也要装完,本来江寻都忘了,但他那小同桌别的记不清,偏偏有些没用的记得特别清楚。

六点多的时候,江聖番茄厂里很多正下班的员工都看到对面的荒草地里有两个弯着腰辛勤劳动的拾荒者。

江聖是玉屏市的先进企业,响应政府号召这种事情永远走在前列。

厂门口摆了大大的四个颜色的垃圾桶,正好为这拾荒者1号和拾荒者2号两位小同学使用。

孟了了给她舅妈打了个电话,说是跟同学在一块社会实践晚上晚点回去。

江寻也打了个家里的电话,张妈接的,他离小同桌远了些,告诉对方,自己和同学可能要在图书馆自习到很晚。

张妈:“少爷,你忘了吗,你早上还说是去老爷厂里实践呢!”

江寻真忘了这事:“……我回来了,去图书馆自习去了。”

张妈:“您可正是太忙了,简直比老爷还忙,呜呜呜——”

最近张妈可能更年期,非常多愁善感,江寻想着安慰几句,就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了电视剧的声音。

“你爱我还是她,今天你必须给我说个明白!”

“对不起,”男人声音满含歉意,“当初我接近你,只是因为……”

“妈妈,叔叔爱的是我,你就成全我们吧!”

“儿子?!!你们”

“妈!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这看的什么啊……

对面看的入迷,电话都忘了挂断。

番茄厂坐回去的车得到马路对面乘。

也是219,就是换个方向。

两人捡完垃圾身上都有些汗津津的。

孟了了跟个软皮虫一样靠在路边的一根石墩子上。

声音有气无力,望着面前依旧站立如松的江寻崇拜异常。

“同桌,车来了你喊我一声哦,我稍微闭一会!”

这会她是真的身娇体软了。

江寻为了修正一些新APP上的参数,这几天就没睡几个小时,只在上课的时候趴在书后面睡一会。

他视线往远处看了看,也有些犯困。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玫瑰色退去,开始拥抱夜晚的来临。

孟了了眯了小半会,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

一看居然只剩10%的电了,刚才用APP捡垃圾因为要一直开着摄像头,电都快没了,她赶紧切了个省电模式。

等她一抬头,远处正好有辆公交车正在开过来。

江寻也看到了,那公交车前面显示班车的显示屏坏了。

在左下角的缝里插了块白色的塑料牌,上头几个用红色马克笔写的数字痕迹都有些磨淡了。

看着像是“2…”

“是219!同桌,车总算来了!”孟了了喊他。

江聖番茄厂门口这个停靠站的牌子上标了只停靠219。

公交车都开到两人面前了,司机还“滴”了一下,孟了了赶紧从靠着的石墩子上起来。

两人上了车后,窗外江聖番茄厂对面的停靠站牌下就空无一人了。

孤零零的站牌上写着“219路停靠站。”

但如果再往后走几步,就会发现。

那站牌的背面最新贴了张打印的白纸,上书——

“249路临时停靠”。

这个时间点,车上人不少,老年人占了绝大多数。

车上热热闹闹的,过道里还摆着一些菜篮子。

江寻随意瞧了眼篮子,里头的菜像是自家种的,但大多数篮子里都只零星剩了一些。

也不太水灵了,瞧着有些焉焉巴巴。

这个点去城里?

不待他细想,在后面找到了个二人座的孟了了已经在喊他了。

孟了了刚刚在外边稍微眯了会,这会精神头显得就些足。

她看出走过来的江同桌面上有股淡淡的困倦,特别贴心:“同桌,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江寻确实有些累了,轻轻“嗯”了一声。

小同桌已经眼朝外看风景去了,窗只开了小小一条缝。

她还记得江寻的感冒还没好呢,怕给人吹倒了,但又实在太热了。

窗外是连绵的青山和稻田,玉屏市越往郊区开,山越多。

这个季节,傍晚的风里带着一股暖洋洋的温柔感。

江寻给手机订了个四十分钟的闹钟,平时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能开到市里。

-

公车快到站的时候,江寻下意识就醒了。

一看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车子像是开在了石子路上,开得晃晃悠悠。

最后,“轰”得一下,停稳了,跟老牛出气似的。

江寻看了下手机上现在的时间。

8:15。

居然开了一个多钟头,他的闹铃响了,但可能太轻了,没有叫醒他。

一看旁边,小同桌睡得昏天暗地的。

车后门一打开,一群老太太们先下去,步履阑珊。

江寻借着外面的一点点路灯光,往外看,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近处就是一条水沟,远处一片农田,更远些能朦胧看到群山。

这车停在一块空地上。

玉屏市市里可没有山,只有往乡镇走,才有山。

江寻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摇摇旁边的孟了了,“孟同学,你醒醒。”

小同桌睡得跟个小猪似的,被他一晃,头还朝里转了转。

被江寻晃了好几下,孟了了才睁眼,睡眼惺忪:“怎么啦?到站了吗?”

这会到终点站了,车里没剩多少人。

江寻正要回答,坐在他们俩旁边的那位老太太正拄着拐杖一颤一颤的下去,他顺手扶了一把。

老太太年纪挺大了,还硬是用玉屏市的本地方言认认真真凹出普通话感:“谢谢你们啊,年轻人!”

她脚下停了停,转头看了一眼,人老了看人就有些糊涂,还夸他们:“你们两个姐妹长得真俊啊。”

说完还热情地摸了摸江寻的手:“你是姐姐吧,长得可真高,现在的年轻人哟,跟田里倒了肥料的苗一样,蹭蹭蹭的!”

这两句话说得都叫人没法接。

“不是,奶奶,我是男生。”江寻辩解道。

老人把耳朵凑过来,说话声音更大了点:“啊?什么?你说你不要吃玉米?是的喂,现在的小娃娃都挑食,毕竟跟我们那会不一样了,吃的东西多了,我孙女也挑!”

老太太不仅有点瞎,而且还耳背得厉害。

孟了了这会完全醒了,还有功夫在旁边闷笑。

江寻说什么对方都能听岔,到最后他不说了,只当一个倾听者。

三人下了车,老太太还在自顾自又说:“你们住村里哪呀,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呀?”

“村里?”孟了了嘀咕了句。

她往四周望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地方不太对啊。

江寻往前走了走,往公交车车头玻璃前一看,那个4上一斜一折淡得跟个1似的。

远处看像是“219”。

那老奶奶还没走呢,跟着她们,像是没事干。

孟了了也凑在车前看,恍然大悟:“奶奶,我们车做错了。”

“哦哦,车做错了,闺女,这大晚上的可不好找车了。”

“是呀。”

回过头听到两人对话的江寻:???奶奶您不是耳背吗?

这地方叫苗塘镇,距玉屏市里有二十几公里。

这249路公交车也不去城里,只是途径了江聖番茄厂,刚才车里那群老头老太太是去卖菜收摊回来。

明早倒是有从这个小车站去市里的车,最早7点半。

车站没蓬,公交车就停在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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