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改变（1/2）
华米兹之家在一夜之间换了血。
温特·费切尔，CODE L实验的组织人，于昨夜对实验被试进行非法人体改造，未遂，因脑部受伤昏迷。
在她的房间中，找到了部分华米兹高层人员密谋人脑实验以及监禁实验被试等证据。
原本以温特·费切尔的势力，这种事并不是不能解决的，但是偏偏这次不一样。以罗杰(Roger)为首的温和派在这次事件中态度相当强硬。过去激进派和温和派的冲突一直可以说是小打小闹，这次温和派却一改内敛的作风，直接要费切尔下台。就在激进派焦头烂额的时候，A埋下的钉子和暗桩突然倒戈，阿西西特的研究团队又临时站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最可怕的是，B昨夜逃走时黑进了他们的主脑，直接把激进派的机密一股脑群发——不管是【外层】还是【内层】都有……
华米兹之家简直要炸了！！
如果只是【内层】，也就是涉及L继承者的各方势力和继承者候补得到了这份机密，都有转圜的余地……然而B这个疯子，他群、发、了！连【外层】人员也人、手、一、份！！
当激进派高层得知这一消息时，主管人几乎要晕厥过去。
“封锁、封锁……！把泄露的机密全部删掉！”
“立即，马上，动用所有人手！务必把这些看到资料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基地的所有电子设备显示器上，黑色的背景上飞快的闪动过一串又一串红色的英文字体，疯狂地散布华米兹之家黑暗的一面，所有见不得人的【内层】机密都被倾泻而出。
工作人员头冒冷汗，尝试输入各种代码重新掌控网路的控制权，然而直到屏幕上显示出最后一串文字时，他们也没能夺回超过四分之一的网络。
[致CODE L计划的各位
接下来1小时内，每隔10分钟会重新群发。
这是来自实验被试的谢礼:)
死神，B]
这些散发着恶意的鲜红字体消失后，所有网络恢复正常。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10分钟后，所有消息都会原样重发。
“……又做这种任性的事了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蒂尔躺在病床上，看着那些鲜红的文字后面的:)，却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是他会做的事呢。”
不知是谁暗中推动着一切前进，就连此时应该切断了所有外界联系，远在美国参与极密会议的渡和L也被惊动了。
原本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不可告人的CODE L实验机密，就这样被扯掉了遮羞布，暴露在整个孤儿院中。在这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被温和派死咬不放的激进派，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倒台了。
这一次风暴的源头，人体实验被试T，临时担任了L的联系人。原本对此颇有微词的高层，在看清推着T轮椅进来的人是阿西西特后，都不由自主安静下来。
身材纤弱的女孩身着白色的棉裙，安静地端坐在轮椅里，腿上轻轻放着一台打开的银色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白色的背景下，静静地立着一个黑色花体字母“L”。
“晚上好，各位。”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从电脑中传来，L平稳地说道，“在各位商讨后，我和渡会给出相应的意见。”
费切尔尚在昏迷中，但即使她坐在这里，恐怕也无力扭转局面了。在B简单粗暴的疯狂报复行动后，原本就处于颓势的激进派，几乎已经丧失了斗志。
而在大局已定，温和派的领导人罗杰接收了相关交接资料后，一直安静坐在轮椅中的蒂尔，微笑着提出了一个建议。
而这个建议，在会议室近乎死寂一般的沉默过后，得到了一个圆滑的回复，大意如下：
你的建议很有意思，我们决定之后再考虑。
但是蒂尔明白，这个建议距离实现，已经不再遥远。
【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改变世界的。
把一个人当做样品，尝试复制他，并改变世界，是不可能的。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L。
我们需要一个组织。
请把L作为一个组织，而不是一个人来培养吧。】
美国。
L关掉了麦克风，在沙发里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已经黑掉的屏幕发呆。他蜷缩起身体，盯着自己的右手，不自觉的缩了缩五指。
那张挂着巨大黑眼圈的脸上，罕见的显露出一副困扰的神色。
“L？”渡在茶几上放下一碟草莓蛋卷，看着青年呆呆的样子，有点好奇地开口：“有什么不妥吗？”
L又缩了缩五指，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蹲在茶几边伸长脖子，笨拙的把草莓蛋卷从盘子上推进嘴里。
直到他咽下了蛋卷，才后知后觉地回答：“啊，没事。”
L黑色的眼珠再次看向已经暗下的电脑屏幕，脑海中开始回放与蒂尔的对话。
他和渡来到美国参与极密会议，为了会议内容不被泄露，原本是不能与外界联系的。但是玛丽·肯活——一位能够破解任何锁、保险库和保安系统，并且与他合作良好的职业大盗——在他会议刚结束时，敲开了他房间的门，并给了他这台电脑。
“你有一个温彻斯特的来电。”
玛丽·肯活说完，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L虽然与玛丽·肯活合作，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这位盗贼小姐可能暴露自己的行动。但是她既然能找到他的房间，还提到了温彻斯特，那么这台很可能与华米兹之家有关的电脑就不会被渡直接扔出去。
在确认电脑没有被做手脚后，这台电脑被摆在了L的面前。屏幕亮起后，女孩的脸出现在了视线中。
“晚上好，L。”时隔几年后，蒂尔再一次穿上了白色的棉裙，一头黑色的短发也被认真地梳理过，柔顺地垂在她的脸侧。那双金色的竖瞳闪烁着柔和的光晕，少女眉宇舒展开后露出的微笑，显得十分温暖。“华米兹之家今晚发生的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
“请让我成为你的临时联系人。”
她躺在病床上，神色中有一丝疲态，双眼却明亮而火热，仿佛在燃烧着灵魂；而那沉静的姿态，又好像一株沉默坚韧的藤蔓。L就这样听完了目前华米兹之家的情况，默默分析完她所做的安排以及背后涉及的各方势力后，答应了她的请求。
“……还有最后一件事，我想知道艾路先生的想法。”在这次交谈的最后，藤蔓小姐放松了略带紧绷的姿态，转而以一种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
即使他知道对方的屏幕上没有自己的影像，只会是带着花体字母“L”的官方界面，但是在那个说不出的温和的眼神中，L不由自主地坐正，甚至感到了一丝无措的紧张。
明明就在两年多以前，她还只是个喝咖啡喷得到处都是、偷吻他后逃跑结果一头撞上门、缩在他怀里哭鼻子的小姑娘。又瘦又小的，抱起来却软绵绵的，就像一个奶油蛋卷。
现在大概不会再躲在他怀里哭鼻子了。
不知为什么，L心中有点微妙的失落。
就好像奶油蛋卷沾到了没有加糖的苦咖啡一样。
她的眼睛里有一点光亮，微微浮动着。
“艾路，你能接受同伴吗？”
“……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同伴一起解决案子……”
“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有值得信赖的伙伴在身边……”
“……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吗？”
她这样认真地问他，眼中的光亮一直轻微的，闪动着。
那道目光好像穿过了时间、空间的距离，穿透了屏幕，一下子击中了他。
难以忘记。
心脏像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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