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在哪儿?广场?好,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到。”
通话接通后,我只说了一句“中央广场”,宴宗羡就把话都说完了,然后秒收线。他这听起来像是工作状态,装逼式自问自答,只要对方没提出否定意见,他就会直接按自己说的话执行。
都大年三十了,还在工作,真是兢兢业业。
说起来,他今年……应该是个导演。
这我不确定,因为分开的时候,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提出的结束上,没有在意他这次出门拍戏是什么身份。
从高中起他就在搞电影,凡是电影相关的工作,他全能干。找钱的制片人,写本子的编剧,出镜客串龙套角色的演员,后期剪辑,甚至是做特效的程序员……我都见他干过。很多人劝他专注一项干下去,认为他随便哪一项都会功成名就的。
就比如演员。
他长得好看,是那种初见必然会惊艳的类型。他二十岁的时候第一次出镜,演个加起来只有半分钟镜头的小少爷。英式长发,蓝色绸缎衬衫,黑裤子黑皮鞋,从一家酒店的门口走出来,目光中透着那种见惯世面才有的高贵骄矜,深色随意而冷淡。有人叫住他,他抬头对镜头一笑。
毫不夸张地说,每个人看到那个镜头都会被他迷住,叹一句“天都亮了”。
他不仅会演小少爷,他还会演小流氓。
他演小流氓的时候,谁也想不起当初那个惊艳所有人的小少爷,只会被他的狠和坏吓到不敢吞口水。
他很会,可是他不想做一个演员。
同样,他也不想只做一个导演,一个编剧,一个制片人,或一个技术大神。他就是喜欢想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什么。所以他入行十多年了,我们家向外人介绍他的时候,还是只能说他是一个“搞电影的”。
这次他出门大半年没回过家,虽然一直没和我沟通过,我也明白他在搞一个不小的项目。至于“导演”这个身份,我也不太记得是从哪儿听来的了。也许是爷爷和他通话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吧……实在找不到具体线索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一会儿还能当做一个话题打发时间。
刚这么想着,就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宴宗羡的声音同时落入我耳朵里:“宴雀。”
我回过头,他站在我面前。
这些年他因为工作常常不在家,我们几个月不见一次是很正常的。所以每次见他都算久别重逢。也许是习惯了,以往我接到他并不会感觉陌生。今天却有点反常,我抬高视线去望他的眼睛时,忽然就体会到那种东西。
生涩的,小心的,连提一下嘴角都好像会造成尴尬,更遑论进一步表达亲密。彼此之间杵着一层无形的阻隔。这就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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