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8（2/2）

李同舟定定地看着他，“别笑了。”

“笑得有那么难看？”

“有。”

“哦，大概是没吃饱的缘故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假装若无其事地去挑花生酱去了。

“许绵。”

“嗯？”

李同舟温热的手指从他的手划过，“你拿的是过期处理产品。”

“……抱歉。”

“回去吧，差不多了。”

李同舟的家，不同于许绵的小小单身汉公寓，他的公寓只能勉强划分到现代风，李同舟的房间则是堪称典范的北欧设计，约130平左右的小跃层空间，被李设计师按照功能性合理地分配，繁复的雕花、图案亦或者纹路被全然抛弃，整个房间以色块、线条区分点缀，简洁大方，处处透着自然又人性化的风格。就如同……设计师本人一般。

不同于装修和家具的选择，李同舟为客人准备的拖鞋简直是另外一个极端了。宋如故分到了一对印着笨拙机器人的拖鞋，余初的是一对雪人，而许绵的是一对小太阳。

他蹬掉了马丁靴，套上那双毛茸茸的鞋，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了，“李总，我帮您洗菜去。”

“不用，你有事要请教宋如故吧？”

“那个不着急，等会也可以的。”

“去吧，我一个人更快些。”

“好吧。”被大厨嫌弃地赶出了厨房，许绵踱步走到了客厅。

余初无愧于资深游戏玩家的身份，他自带了一台宋如故的“初现”二代试验机，眼下正手法熟练地连接起了超高清电视。宋如故则向他招招手，“小许绵，过来一起玩？”

“哦，宋老板，我可不可以先问您一个特别基础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我想翻去国外的网站，该怎么做？”

“很简单啊，等我下。”宋如故往厨房走了几步，提高了声调，“同舟，电脑借我和小许绵用用，行吗？”

“好。”

“走吧，小许绵，我演示给你看。”

宋如故双手极快地在键盘敲击着，许绵几乎没看清他的动作，操作已然完成了，“宋老板，能否再做一遍？抱歉，我没跟上。”

“你让开。”旁观的余初放下了手柄，倏地走近了他们。

“阿初？”

“我来教。”

“余先生，您？”

“哈哈，小许绵不知道吧？阿初是我的学弟，他也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

“那就辛苦余先生了。”

“他手速太快，还是我来吧。”

余初少言寡语，全程近乎没话，但处理的进度相当照顾初学者，让许绵记得非常牢固，“谢谢，这回跟上了。”

“小许绵，没什么问题了吧？我和阿初接着调试二号机了哈。”

“好。”

宋如故也不过问许绵学此是为了什么，转身便和余初回归游戏了。许绵独自留在跃层上的办公区内，用余初刚刚教过的方法，穿过了网络的通道，来到了大洋彼端。

以颜文奇的说法，聂嘉树的“作风问题”控都控不住，想必主流的媒体都有所传言了。他毫不迟疑地打开了以曝光商业新闻为主的《The Will Street》，从聂嘉树毕业那年开始，仔细地查阅起美国最大出版集团麦哲伦相关的讯息。

他的方向的确没错，短短半个小时内，他已经掌握了很多之前未曾得知的消息：麦哲伦集团的幕后掌控人并非是与聂嘉树争吵的那位名叫约瑟夫的男子，而是年近80岁的创始人斯蒂芬·麦哲伦，他唯有一女，这位女儿嫁给了约瑟夫，约瑟夫因而才抓住机会上位。

聂嘉树加入麦哲伦集团，一开始仅仅是儿童图画书部门的编辑，郁郁不得志，直到四年前，作为业绩优秀的编辑之一，参加了约瑟夫举办的年终答谢酒会。种种迹象显示，聂嘉树那晚留到很晚，与约瑟夫相谈甚欢，答谢会后没多久，他受到约瑟夫的赏识，调任至文学部任编辑。几年间如同坐上了火箭，飞速地登上了晋升的快速通道。

他的春风得意持续了两年多。

一年半前突发的一条新闻，却在一夜之间，把整个出版社炸开了，从那天起，聂嘉树的一帆风顺，搁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