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你能这般想通便最好不过了。”于康松了一口气，又温言安慰了几句，便将他引回青玉案边，将信息登记在册。

“菱衣。”随后，于康唤来之前暂代此处的外门师妹，想将傅遥交给她照顾，“距今日收场还有些时候，你且随姐姐去那边等候，待酉时一到，师兄就送你回家可好？”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法阵之后，两叶飞舟下有一片空地，摆着些桌椅茶果。这里本是供通过测试的准弟子们临时休憩、彼此结交所用，眼下因为时尚早，自是空无一人。

眼瞧着空地与案几相隔甚远，不便观察情况，还想要探究原因的傅遥当然不愿轻易被他支开，却也明白不能表现出来惹人疑心。

他只得扯着男子的衣角，眨巴着一双水润的杏眼，做出副依赖和好奇模样：“师兄，我可以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吗？”

“这……”于康有些为难，一时却也想不到理由拒绝。

弟子的最终去向除了宗门分配挑选，其本人的意愿也同样重要，越是天赋好的越是如此。毕竟，谁也不想费力培养一个跟宗门离心的。

以他个人而言，自然想多和傅遥多加相处，为云霄宗添一份筹码，却也知要把握好度，以免或许特殊的对待惹了赤雷门弟子好奇，被人发现测试结果有蹊跷。

“这可不合规矩哟，小姑娘。”还不待他想出应对之词，有人已自发接过了话茬，竟是不知何时从隔壁凑过来的赤雷内门弟子。

不同于于康的衣冠齐楚正襟危坐，半倚在青玉案上的少年就不太注重仪态了。披散着一头长发不说，内门弟子服也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露出了大半胸膛，俨然一副不羁模样。

“傅遥是吧，天赋不错嘛。”瞟了一眼登记册子，少年，懒洋洋拖着腔调，一双眼紧盯着于康，目含警告：“怪不得于师兄这般偏爱，连规矩都不顾了。”

“是我一时疏忽了。”于康低声道了个歉，但随即又正了神色，肃言解释道：“但于某并无逾矩之意，还望成师弟慎言。”

言罢，他歉意地对傅遥摇摇头，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庆幸，成永的为难在无意之间也算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成永观他神色正经不似作假，似乎之前真的只是例行关照而并无它意，便也暂时放下狐疑，笑嘻嘻从身后拉出一个男孩来：“来，这是文庆宇，中品三灵根。以后说不得就是同门，你们先来好好认识下。”

被这么一打岔，傅遥只得放弃计划，和男孩无奈对视一眼，两人便乖乖地跟在菱衣身后，去了飞舟下休憩。

那之后，又有几个平民孩子通过测试，只大多是四灵根，互报了姓名属性之后，就自顾远离他俩官家子缩去了角落里。唯一见过几面的文庆宇又不是个活泼的，傅遥也没什么心思搭话，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句，便各自走神去了。

中间也发生了一场闹剧，原是那左相家的孙女自上次落选之后偏不信邪，趁今次测试又瞒着家里出门，乔装改扮躲进了后边的平民队伍，试图浑水摸鱼。

然她今年一十有二，连第一关骨龄测试都过不了，见几次强行冲撞都进不得屏障，被宠坏的少女几乎就要指着旁观少年的鼻子破口大骂。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毫不怜香惜玉的赤雷弟子，还未开口，就已被冷笑着的成永施法封住口舌，揪着领子扔出队伍，倒平白给人看了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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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很快便到了，第一日测试也暂时结束。于康依言亲自将傅遥送回家中，得了傅家好一通感谢，若非他已辟谷，少不得要被留下来吃上一餐。

为了庆祝，今日的晚餐显得格外丰盛。大哥傅远难得亲自下厨，炒肉蒸鱼，糖醋拔丝，鸡丝兔丁，凉糕桂藕，尽是些傅遥爱吃的。

然而这一天过去，虽什么也没观察出来，糕点灵茶却塞了一肚，险些连晚饭也吃不下，叫傅遥悔得不行。一桌菜最后当然是吃完了的，只撑得肚皮溜儿圆，不得已应下了二哥傅迢的早课邀约。

饭后闲谈起来，他才摸着肚子又仔细回忆了一遍经过，将今日之事和于康的奇怪表现尽数告诉家人。

爹娘意外地没有说话，倒是大哥二哥踊跃参与，提供起各种思路，尤以二哥最为积极。只是他不知又从哪里看来的话本，一见钟情因爱生恨这样的馊点子都能想出来，挨了大哥的折扇好一通敲。

最后还是娘亲拍板，大哥提的推测最为可能：于康约摸着只是想要拉拢他，尽可能为云霄宗争取优秀弟子。傅遥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提着的警惕，只心里还隐隐有些怪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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