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吴漾第二天却很出人意料的从别人口中听到了程煜阳的名字，说有个跑龙套的临演抢了当红小生的角色。
道听途说，又转了几道口，在事情真相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只能听信一半，不知道过程如何，结果却是事实。
因为该当红小生的团队发布了通告：因拍戏行程较赶，引发旧疾，遂退出《栩》的拍摄。
吴漾打听了下进度，他的那段戏份还没有开始，对于剧组几乎没有太大损失。只是启用新人，即使是孙导掌镜，风险也是存在的。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会选程煜阳，难道真是因为江老的干涉？
晚上房门被敲响，程煜阳比着剪刀手大刺刺的站在门口：
“surrise！”
“要进来吗？”
“学长怎么一点也不吃惊？”
“剧组虽然大，但是人也多，消息传的自然很快。”
“那都是他们瞎说的，还什么潜规则，有背景，呸呸呸，学长千万别信！”
“喝果汁还是水？”
“可乐！”
“果汁更健康。”吴漾倒了杯果汁放在程煜阳面前，程煜阳也没有介意，端起来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事实上，是杨什么来着轧戏，身上还有代言，这不能干那不能碰的，再加上要求提前进组培训，他完全没有在意，直到昨天都还在国外拍画报，孙导直接把他和他带赞助商拎出去了。”
“杨亦昀。”好歹是个当红小生，程煜阳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
程煜阳撇撇嘴，委屈地说道：“对，我总觉得我今天去报道的时候好多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又没做错什么。”
程煜阳得到这个角色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非要说也只能说是运气好，这个角色的试镜他是通过了，并且综合排名第一，本来以为角色稳稳的没有问题，就给学校请了假，在秦城附近租了房子。结果却得到落选的消息，假也请了，程煜阳不好意思回去，便接了不少剧组的临演工作赚钱小钱。
孙导发完脾气刚好看见了认真跑龙套的程煜阳，见这小子眼熟就拉出来试了试，当即拍板换人。
孙导的雷厉风行果然名不虚传。
“学长，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我喜欢一个人睡。”
“可是我不认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啊。”
“……”
吴漾自然是没有答应程煜阳的请求，他的重头戏都集中在明天，一场追马截杀，一场两人夜间生火露宿，后一场的剧情大抵是：姑汜担心苏秦不怀好意决意护送公子栩到安全的地方，两人果然遇到了第二批杀手，姑汜与杀手同归于尽护住了栩的周全。
导演本来已经准备了道具马拍摄，结果询问之下得知吴漾会骑马，让吴漾骑着马溜了一圈后确认吴漾不是随便说说，便很满意的换上了真马近景拍摄。
换好戏服后的苏世卿看见吴漾游刃有余的骑着马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上了马车。
除了晚上的戏因为动作不连贯多拍了两遍，一切都十分顺利，吴漾感叹幸好晚饭吃的不多，不然吊威亚跳崖时，饭都能难受的吐出来。
拍完后副导演喊吴漾过来，说他表现得不错，明天再补拍加两个镜头。
吴漾哭笑不得，想到房间里已经打包好的旅行箱，点头应下。
两个镜头都没有台词，但会有细微的心理表现，需要表达出姑汜对公子栩的好感，全程却都是站在一旁当光荣的背景板。
这场戏也至关紧要，算是一个小高潮。
剧情大抵发生在楚王宴请苏秦和公子栩及随行谋士等，楚王欲留安子栩为官，安子栩不为所动，去意已决。楚王虽觉可惜，却也不便强留。
苏秦察觉到了危机感，便提议赛马助兴，并在栩的马上动了手脚，惊扰到了楚王，致楚王落马后栩被关入狱。
楚王虽无大碍，却震怒不竭，认定是公子栩德行有失以至于灵马发狂，苏秦表面安抚，却提议表面上将公子栩赏赐剥夺逐出楚国，背地里派刺客刺杀公子栩以防熟知合纵之术的栩为报复转谋秦国。
先前的对手戏，苏世卿的装扮刻意化的有些憔悴，是从狱中出来借助朋友的帮助离开楚国。
而这场戏中的苏世卿，举手投足一帧一画比剧照所见更为惊艳夺目。
苏世卿宴上谦恭顺眉的端坐，一身质朴青灰衣丝毫不能掩盖如玉姿容，一眼望去，整个大殿之中最吸人眼球的非他莫属。
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脸。
作为最了解苏世卿的人，吴漾很清楚，苏世卿是拿到了影帝没错，还在发展不错，但他当年远走异国说好听是进修，说不好听是躲避同性传闻。尽管事情已经澄清，但是两年的空缺却要花更大代价去弥补，如果苏世卿今年之内拿不到三大奖中的任何一个，三亿身价起码会缩水一半。损失的代言则会快速的被各种花旦小生分的一干二净，短期内不会再出现同样优渥的资源。
道理吴漾明白，lda明白，苏世卿也明白。
这也是，为什么苏世卿选择在这时候回国的原因，这个角色，恐怕并没有那么好拿。私下里做了多少努力，也是外人看不见，媒体捉不到的。
风言是个好的公司，然而十年合约，只剩下半年，苏世卿一直想要撕掉风言的标签，续约什么是不存在的，吴漾担当经纪人的五年里沈默在苏世卿身上挣的钱已经足够多了，容忍其花两年去进修也大有请君自便的意思，可以当做是一种资本家的仁慈。
然而拍赛马戏的时候，苏世卿表现的不太对劲，一连几场都不在状态。导演看了看天色，嘱咐了几句，让苏世卿调整好状态再拍赛马，先换场拍入狱的戏。
说起来，苏世卿的马术还是吴漾亲自教的。
吴漾当少爷的时候尽管不太喜欢运动，却对马术情有独钟，养了一匹赛马，出国后托人一直养着，等到后来苏世卿练骑术时就送给了苏世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吴漾看到临时休息的帐篷前站着lda，想起上次会议室之后就没有再有机会说话，便走上打招呼，为上次的事道谢。
帐篷紧闭，lda也不进去，吴漾随口问了句“怎么了”，本来没指望能得到回答，却意外听到了。
“世卿养的马不行了。”
吴漾突然难受起来，缓了一会，不死心的确认道：“是白玉吗？”
lda点头。
这下，无话可说，吴漾望向帐篷，lda见人都陆续在转场，就让助理去打开帐篷让苏世卿出来坐车。
然而帐篷打开，人却不见了，只有化妆师坐在里面，抱着苏世卿的戏服一脸无奈，指了指帐篷另一侧的拉门。
“还不快去找人！愣着干什么！”lda急忙低声喊道。
吴漾出声:“我也去找。他换了什么衣服？”
苏世卿不是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上的人，更何况知道白玉消息的正牌主人吴漾都没怎么，他那么大反应不是更奇怪吗？
不过说回来，吴漾连自己死了都没怎么感慨。
正找着，吴漾碰到了程煜阳，后者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往仓库搬，看到吴漾诧异道：“
怎么你们都在这儿？不是去东边的马场拍外景了吗？这么快？”
吴漾捉住了程煜阳话语中的重点，反问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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