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理想（1/2）
安适的日子终归是高三生活中闪着光的少数时刻。顾平炘周一被林峰云送回学校后，新一周的生活又是从清早忙碌到接近午夜的。即便林峰云租的房子离一中不远，顾平炘每晚也还是选择住在宿舍。
另一边，林峰云忙着兼职和备考初级厨师证，同样也抽不出多少时间。
不巧的是，后边连续几周周六放学后，顾启勋都特地请了假开车接顾平炘回家，周一清早再送回学校。
这下林峰云和顾平炘两人见面的时间更短了。只有等林峰云的奶茶店下班后，他找机会绕路去顾平炘学校的球场打会儿球，每天拖着疲倦的身子与顾平炘谈十来分钟的话；林峰云又觉不太方便拉着顾平炘多腻歪一会，毕竟顾平炘是高三生，时间宝贵，他每每只能忍痛割爱，到了时间就催促顾平炘快些回宿舍。
这对于才相恋不久的少年来说无疑是难熬的。趁着顾平炘中午下课的时间，两人在电话里紧急磋商：
“要不你和你爸妈说，周末不要每周回去，隔一周回去一次。”
“那我就一周住你那，一周回家。”
“这样安排总会好点，”林峰云说，“就是两周见一次我都嫌少。”
“不少了，高三就是这样，”顾平炘虽然遗憾，可还是展望着有林峰云的未来：“等毕业了，我们一起去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自己打拼、自己生活。”
“你现在有想去哪了吗？”林峰云问。
“想去沿海，X大。”
“离我参军的地方不远，”林峰云语气带笑，“那我也拼一把，争取过了初级在这边把中级也过了，到时候去X市找兼职。那边餐饮行业发展的不错。”
“我走到食堂了，先挂。”
“等等，你今天还没和我说点什么。”林峰云制止道。
顾平炘贼眉鼠眼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捂着话筒，低声道：“云哥，我最喜欢你。”
“阿炘，哥也喜欢你。”林峰云笑开了，他真觉着自己捡了个宝，又会读书，又会说情话。“好好吃饭，明天晚上我去给你送牛奶。”
吃饭时，顾平炘撞见了方明扬和蒋星钥。蒋星钥一如既往地滔滔不绝，似乎并不是一个压抑的高三学生。顾平炘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们了，虽然大家伙是同一个初中的同学，可到了高中，平时忙于课业，根本没有闲情逸致约着初中同学出来玩。不过好歹比起其他人多了三年的相处经历，这些哥老同学们聊起天来到不生分，依旧是掏心掏肺。
蒋星钥打算走艺考的路子，她本来就是凭艺术生录取的一中，文化课成绩在一中只能排在中下水准。“我现在天天烧香拜佛，就盼着上首都传媒大学。”
“什么方向的？播音主持么？”顾平炘问。
“大概是摄影这方面的吧，”蒋星钥解释：“我爸妈说，这几年手机自媒体发展的很快，说不定过几年智能手机更普及了，这方面的需求量会更大。”
“你爸妈很有远见。”顾平炘转而问方明扬：“老方，你怎么打算？”
“我？”方明扬不在乎道：“首都体育大学吧，传媒肯定不适合我。我之前网球市赛拿了奖，现在冲省赛，这次拿奖就稳了。”
“什么时候比赛？”顾平炘关心道。
“寒假那几天。”方明扬吃着菜，道：“要是你们有时间，我也能进决赛的话，可以来看我比赛。”
蒋星钥努努嘴，撒气道：“他现在天天训练，我也每天忙东忙西，坐下一起吃顿饭都不容易。”
顾平炘对此简直同仇敌忾，他跟着抱怨：“我和云哥也是，几乎没什么相处的时间。”
“就是，等暑假......”方明扬话说一半，突然顿住，目光不详地看着顾平炘。“阿炘，我和星钥是男女朋友，才抱怨时间不够。你和云哥......”
蒋星钥似乎不怎么意外：“班长，你终于追上了？”
顾平炘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方才说漏了嘴。他腼腆地笑道：“就那样吧。”
蒋星钥一把抱住方明扬，像蹂躏大号布娃娃似地来回摇动：“老方，太甜了，我要被甜出糖尿病了。”
方明扬扶额，对顾平炘说：“你不知道，这家伙一直都和我说你和云哥会是一对，说你们之间的感情远超正常男孩子之间的友谊。”
“有吗？”顾平炘眨着眼睛问，一副不愿承认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方明扬以后叫蒋明扬了。”蒋星钥打趣说，“之前我和老方打赌，他说云哥会和你在一起他就跟我姓。”
“好的，蒋明扬。”顾平炘不介意方明扬和蒋星钥知道他与林峰云的关系，反倒有些欣慰两个朋友能不存一丝芥蒂。
“去去去，别联合起来欺负我。”方明扬不耐烦道。
“谁想欺负你了？”蒋星钥回怼了一句，又两眼放光地问起顾平炘：“班长，你怎么追的云哥，好想知道细节。”
“没什么细节，就他参军回来以后，突然进展迅速......”顾平炘把他与林峰云高中以来相处的过程简略描述了一通，“说起来挺梦幻的。”
蒋星钥听得直摇方明扬的手臂：“老方，不对，老蒋，你怎么就没人家云哥那么贴心啊......”
“切，我还不是为了你才来一中。”方明扬一脸无奈。“对了，今晚晚自习教学楼停电，我们要不要出去找家店自习？”
“我知道一家店，”蒋星钥提议：“我同学说那的奶茶超好喝，晚上上班的小哥，人特帅；要不晚上去那？让云哥感受一下压力。”
“放心吧，”顾平炘调笑说：“比云哥好看一百倍贴心一百倍我都看不上他。”
晚上班主任果然下达了取消晚自习的通知。顾平炘下课便背着包在食堂匆匆吃了顿饭，到校门和朋友汇合。那家在一中女生之中颇有口碑的奶茶店从一中后门走大约几百米，店里清一色是学生模样的顾客，大部分手边摆了杯奶茶，头也不抬地坐着作业。前台点单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姐姐，那个很帅很帅的小哥呢？”蒋星钥一口气点完单，猎奇道。
“在后面摇奶茶呢。”女人说着，指了指一个挺拔的背影，“就是他。”
“您好，您的三杯黑糖珍珠奶茶。”男孩子隔着口罩说话，声音听着有些闷，但能听得出是个好听的男音。
蒋星钥看着他的上半张脸，听着他话音，有股莫名地熟悉感。
林峰云却是一眼认出了蒋星钥，他们从初中毕业以后只匆匆见过几面，蒋星钥虽然有变化，但不算大。林峰云朝蒋星钥身后一瞅，果然顾平炘也在：“同学，你能把那边那个比较矮、比较可爱的同学喊过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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