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宗（1/2）

说到仆人，不得不提一下路易现在的贴身侍从奥尔通·雷蒙。

奥尔通的家族，世代都在卢浮宫里做帝王的侍从。直到今天，他的父亲莱昂·雷蒙也还在老国王查理身边服侍。毫无疑问，当父亲死后，做儿子的，将会接过他的衣钵，无论是皇帝，还是侍从。

就在那天早晨，当路易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奥尔通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他去开门看时，只见阿朗松公爵站在外面，身上穿着用银线描边的绣花外套，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我哥哥他还在睡觉吗？”他站在门外问。

“是的殿下，公爵还没有醒。”

朱利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就是莱昂的儿子吧？”

“是的，殿下。”

他的眼珠不经意地转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他伸出一只手搭住奥尔通的肩膀。

“来，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他说，“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伙伴是吗？”

“以我父亲的名誉担保！”

“那好。前段时间我为我哥哥的生日订了匹诺曼底马作为礼物，今天据说是运来了。你帮我到马贩子那里看看来了没有，来了的话，就把它牵回来，叫马倌们好好养着。记住，这是我给他的惊喜，你不能告诉他！”

“遵命殿下，等公爵醒了我就去。”

“现在就去，公爵这里有我陪着。”

奥尔通不敢再耽搁，一路小跑着去执行他的秘密使命。朱利安微笑着慢慢转身离开了哥哥的房间，也许是因为使唤惯了仆人的缘故，这位阿朗松公爵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房门。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于贝尔走进路易的房间，会惊讶于这里疏松的警戒。

当房间里只剩下路易和奥尔通的时候，他向他问起，刚才去了哪儿。

奥尔通支支吾吾地说：“阿朗松公爵叫我办点事儿。”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就是……帮他……跑个腿。”

“他要你帮他送东西了吗？”

“没有没有！”奥尔通急忙摇头。

“那他给你什么东西了吗？”路易眯起眼睛看着他。

“也没有。”

“那他要你跑什么腿？”

“就是……就是……殿下，我答应阿朗松公爵不能和你说……”

路易虽没有再追问下去，但见他回答含糊，心里不免对这个忠心耿耿的孩子产生了怀疑。

用过早餐以后，路易照例要去见他的父王。

“啊！我的儿子！过来，让我吻吻你。”偌大的会见室里，站满了和瓦卢瓦家族沾亲带故的贵族们，只有最靠里的那圈，才是国王的血亲。查理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他的儿子。他站起来，向他张开双臂。

路易走过去，拥抱了父亲。听见父亲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

“亲爱的孩子，我有一个任务要给你。待会儿他们都走了以后，你到我的房间来。”

父子间交头接耳的动作，没能逃过卢西亚的眼睛。她正站在她名义上的丈夫身边，看到这一幕，她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说：“我父亲好像又有什么新主意了。”

“无论那是什么，夫人，”弗朗索瓦无比信赖地说：“我都相信您会给我指出一条生路。”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们不能伤害你。”卢西亚松开他的手，径直走向路易。此时，后者已经离开了父亲身边，正在同另一位贵族讲话。

“路易！”卢西亚拉了拉他的衣服。

安茹公爵回头看见是她。“什么事，我亲爱的姐姐？”

“借一步说话。”

路易向那位贵族道了个歉，转身跟着她走出人群，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卢西亚问：“父亲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亲爱的姐姐，他要我待会儿到他的房间去。”

“答应我路易，无论他对你说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

路易奇怪地看着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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