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最始那小撮宝树木屑并未能发挥出多大用处。后来李靖见日已偏西,想着这几日就是随着夫人一起外出除妖的哪吒回归之日。哪吒拿了社稷图,定不方便随身携带,便是藏起来了。若等哪吒真归,逼问起来一不便,二不妥,三无理。
最后李靖甚至毫不掩藏自己的怀疑,他牵来关内好狗,拿出哪吒私物。狗嗅闻一下,汪叫两声,拔腿便走。
太乙在后头喊道:“大人别急啊,说不定不是哪吒呢?”
李靖答:“便不是,也该找出不是的证据来!”
哪吒离去已有些时日,他留在人流参杂的陈塘关的气味已消解大半。
李靖本也未抱多少期待,但哪想黄狗眼神坚定,四肢踏前蹬地有声,几番犹豫后,直直就往东海边某小村的方向去了。
李靖心中大为悲痛,只道这么几日过去,味道都未消散,那那处定是哪吒时时前往、久处停留之地。但能叫吒儿安稳心性的地方又有几处呢?社稷图便是藏在那儿了吧。
想起他这孩儿,李靖便又是头痛又是心疼。吒儿虽说是灵珠转世,但脾气阴晴不安,沉稳时端坐能抗九瀑淋顶,躁暴时却火冰齐浇,眼内金瞳,谁人不饶,像疯狗一样,逮住了就要撕咬几口。但好歹吒儿不伤人,只毁物。夫人心疼吒儿,只道是吒儿患了隐疾。她每家都赔礼道歉,日日尽心教导,只盼吒儿总有一日,这臆症能好过来。
这段日子吒儿脾气渐缓,夫人高兴,想药石有效,仙师显灵通,李靖也宽慰不少。
但好时候未有多久,吒儿竟又是发癫:未得应允、盗人宝物。李靖心里更恨、更急、更痛,又想救,又不知如何救。现在他只盼吒儿未用社稷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然他该如何同仙师交代。
他这边跟着黄狗疾走,不多时就到了海边。他站在海边矗立,见波浪滔滔,海平面连绵广绝,天海一色,山河社稷图又在何方。
又过了好一会儿,太乙真人才姗姗来到。
自他将风火轮赠与哪吒,太乙只坐仙鹤而行。但他身广体胖,仙鹤讨饶,他就不舍得驱赶可怜灵畜,只在后头拼命着急,竟也急出了身薄汗。
太乙真人下得仙鹤,沉思一阵,重又拿出法盘。法盘上杵有一浮空铜勺,勺内盛屑,盘刻周方,正是此前用来追溯社稷图的定罗盘。
他拿出这盘,又念咒语。法盘亮,铜勺滴啉啉转动,只一会儿,铜勺定,直直朝海面上直去。
李靖道:“仙师,这是?”
太乙道:“社稷图竟在海上……怪不得之前追溯不到具体踪迹。海内另孕有生灵怪宝,灵气流通不同陆地。现是大致方位已定,定罗盘才能最终确定方位。可能盗物人,真不是哪吒。”
哪吒总算是太乙亲传子弟,真人还是要给哪吒说上几句话的。
李靖急煞了眼。他又恨自己之前莫名将罪推给吒儿,又喜盗宝人另有其人,吒儿冤屈得以申明。
他躬身,求道:“仙师,李某请求仙师赠我法宝。李某要将盗贼亲身捉抓。”
太乙真人犹豫。他想这事还有蹊跷,可能哪吒真牵涉其中,这么做是有隐情。李靖现在急恼攻心,理智断了线,想不到这茬。
太乙不大想现在就轻涉海上,但事已至此,船已起锚,他总不能丢下李靖回去——自己撒手不管可以,但李靖这模样是铁了心管到底了。倒不如自己跟着上去看看,若事情倘真还跟哪吒有端地,他还能从中斡旋一二。
他就道:“行。你站直了,我给你施道浮空离水咒。我们一同去看看。”
等在海上好一阵追赶,就见社稷图大喇喇摊开着,一只小妖坐在浮冰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靖见真是妖拿了社稷图,大吼一声,拿枪就杀将上去:“恶妖,纳命来!”
太乙在他身后喊:“大人小心!……那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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