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两个班在大教室上合堂在老纪的努力下，也终于推行开来，级部里重新排了课程表，每个星期找了三节课上合堂。除了数学课，英语课和语文课也逐渐试行。

黎橦上课消停了不少，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草稿纸上算题，也会配合老师回答几个问题，偶尔偶尔，他会歪过脑袋看一眼自己的同桌许逸西。

令全体老师欣慰的是，无论黎橦如何“骚扰”，许逸西上课时间从来没理过他，永远挺着笔直的腰杆儿看自己的书。

时间一晃便到了元旦，学校提前了一天举办元旦晚会，宁太太看在高二是最后一年可以参加这样的文艺活动，便没有阻止，任凭班里的人四处交换礼物零食，凑在一起玩笑打闹。

黎橦作为没有节目的闲散人员，趁着节目没开始偷偷溜到了后台，还没找到许逸西在哪儿，就被他们一班的文艺委员气势汹汹地推了出来。

文艺委员和许逸西配合舞蹈，穿一件黑色的小裙子，脸上还化了点妆，但是行事作风却一点儿没变，她拽着黎橦的领子把他拖到外面，狠狠地瞪他一眼：“这是你们随便进的地方吗？一个进来后面都跟着进来，我们怎么准备啊？”

别人凶黎橦，他从来不往心里去，点点头倒也洒脱：“好，那我不进去了。”

“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文艺委员转身走了回去。

私下见面看来是困难重重，黎橦揣着兜正要往观众席的方向走，听见里面传来文艺委员笑嘻嘻的声音，显然是对着许逸西说的：“小学霸，你这个衣服往上再拽一下，不然看起来也太死板。”

黎橦顿时走不动路了，一想到许逸西穿的衣服还有小姑娘在一旁指指点点，心里就泛了好重的酸味儿。

他用胳膊肘撑在撑在墙上，一手扶着脑袋向里面看过去，文艺委员敏锐地回过头，黎橦又挨了一记凶巴巴的眼神。

唉，自己的男朋友叫别人看得起劲儿，还不许自己看，黎橦在心里做个龇牙咧嘴的鬼脸，委屈着走下了楼梯，绕回观众席等着晚会开始。

他们班的话剧表演放在了第三个，改编的是童话故事《渔夫和金鱼》，一个身材矮小的姑娘演小金鱼，头上包一个大红色的围巾，围巾上缝了两个灯泡大的线团当做鱼眼睛。老头的道具只有一个破草帽。

反派老太婆是老伍演的，他算是演员里最敬业的，把他奶奶的衣服全穿了来。

至于他们的妆容，居然是用他们班美术生的毛笔画的。

黎橦目瞪口呆，他只是听班长说经费紧张，但万万想不到已经紧张到了这种地步。

旁白在舞台的角落站定，饱含深情地念到：“前有个老头儿和他的老太婆住在蓝色的大海边，他们住在一所破旧的泥棚里，整整有三十又三年。”

扮演老头的同学走了上来，背景是用床单将就的大海，他撒下渔网，捕捞上来一只金鱼。金鱼为了逃生愿意满足老头的愿望，可老头什么愿望也没许就回了家，老太婆知道了这件事气急败坏，非要老头去找小金鱼要个木房子。

蓝色的破床单被两个同学拽得波涛汹涌，仿佛大海翻动。

老太婆的愿望被小金鱼满足，老太婆却不再知足，她想要漂亮的衣服、华丽的宫殿、还有数不尽的仆从，小金鱼每次都帮她实现。

最后一幕，扮演老头的同学去问老太婆：“衣服宫殿和仆从，你都有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老伍扮演的老太婆称得上惟妙惟肖，一场戏下来也赢得笑声掌声不断，可他刚要开口说接下来的台词，余光瞥到了观众席上的黄晟萌，脸“腾”得一下红了。

黄晟萌坐在好多好多人之间，笑

眯眯地看着老伍，老伍却在那一瞬间根本看不见其他人，他愣怔着看黄晟萌的笑脸，猛然察觉他从未跟黄晟萌这样笑着对视过。

老头儿的扮演者看老伍愣在那儿半天没说台词，有些急躁地重新提醒了一遍：“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啊，老太婆？”

扮演老太婆的老伍同学把台词忘了个一干二净，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急老头子弄眉挤眼，差点当众尬舞，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场面十分尴尬。

台下的观众发出疑惑的讨论，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

黎橦见台下一个拿着台本的姑娘急的不可开交，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外套一扔，快步到那个姑娘面前拿过来那一幕的纸稿，把那一页纸放在盛着食物的托盘里，走上了舞台。

黎橦的出现对所有人来讲都是个结结实实的意外。

黎橦一脸淡定地端上盘子，对老伍说：“我是您的侍从，您该吃点东西了。”

盘子里的纸稿薄薄一页，在台下根本看不出来，老伍却能把上面的字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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