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2）
Chapter 102
【李允浩视角】
“允浩，你怎么又~打架了？”
她加重那个又字，脸上的表情是对我很失望的样子，我什么都不想说，感觉心在下一秒就要被撑得裂开了。我捉住她的手，拿走沾了药水在我脸上点来点去的棉棒，把她拉过来，不顾她因我不遵守约定而正在生气，拥抱不能解我的相思之苦，我亲着她的脸，眉毛，眼睛，还有我不知渴望了多少次的嘴唇，她那么顺从，让我不忍心责备她怎么可以离开我那么久。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自己却不能呼吸了，就像正在亲临死亡，大口的喘息也觉得肺活量不够，我竟然因不能呼吸而惊醒，才发现昨晚脱了扔在沙发背上的外套滑了下来，盖在了脸上。天已经亮了，深秋的早晨虽然还未迎来霜冻，关严了门窗的屋子里也很清冷，这里没有被子，我打了个寒颤，扯掉外套扔到地上，侧着身体蜷起来。
肩膀很疼，手背，右腿，还有嘴角，受伤的地方还真不少。
听到承贤说要打一架，我心里没有闪过不去迎战的借口，钥匙还插在摩托车上，就让它停在路边吧，我下了车，转身看到身后的承贤，大概是过得太随意，他染黄了头发。在他身边，我还认识那个石墩般的家伙，黑石高的朴正云，现在也应该是毕业了，一副太保的打扮，我不由的想笑，这两个人混在一起，我也不奇怪，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在朴正云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大概十四五岁，我完全理解，仿佛看到了那个年纪的自己。
这个位置很暴露，从那扇窗口，可以将这片空地看个清楚，也紧挨着车来车往的马路。
在黑石公园打架的次数，多得我都数不清，无论我怎么改变自己，骨子里都是争强好胜的人，对暴力排斥或惧怕的人，不会明白我们这类人的感受。
没有什么废话，就在她曾经等过我的空地上，我又尝到了拳脚打在别人身上的痛苦，不输于自己挨到的一击。生活在我眼里暗淡无光的话，我也做不到主持公道和正义，但是我不担心，不需要别人将我点醒，这样的放纵不是堕落，我不糊涂！我很清醒！
干燥而满目阳光的秋天，校门口的梧桐渐渐衰败的树叶，每时每刻都在飘落。
左边脸颊有些红肿，破烂的嘴角因没有上药是醒目的红色，在半路上买了顶帽子戴上，压低帽沿企图掩饰昨晚的“罪证”。我只是不想引人注意而已，但也不能总是低着头，班上的同学看到我脸上的伤痕，男生在问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女生也惊讶的窃窃私语，同桌要我说说经过，不难听出他的幸灾乐祸，我被打了，显而易见的结果。
随他们怎么想，上午排满了专业课，我只盼着快些上完上午的课，下午的自修，我想在宿舍里睡觉。脸上的伤几天就会好，心里的痛没有治疗的药，时间久了，倒成了长在心里的疙瘩，反而不觉得空落落的了。坐在前排的家伙表现出打抱不平的风度，问要不要找几个人帮我报仇，我笑了笑说不用，如果他看到那三个家伙被打后的模样，就不会这样说了。
未等过完上午，我就出名了，出名不是因为我破了相。
第三节课之前，就不时有其他班级的女生在走廊探头探脑，朝我看过来。
她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夸张？真叫人无可奈何，我只能趴在桌上装睡，或者扭头去看窗外，艳阳高照，天蓝得都不自然，大团的般的白云懒洋洋的变幻。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还未来得急冲出教室的我，听到有人大声喊了我的名字，我顿住脚步，在班长和几个男生齐刷刷甩来目光后，我看到班长摆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那屏幕上俨然拍电影般的格斗场面，原来昨晚在黑石公园，我，承贤，朴正云以及那个孩子的一架，被人用手机拍了下来，上传到校网的自拍专栏。
我走到班长的桌前，看完了那则视频，上传的人用了真名，一个女孩的名字，延大经商院二年级的学生，在视频下写了昨晚路过黑石公园的经过，还加了几句“关心”我的话。
“当时都要晕了，担心他受伤，又觉得太精彩了。”有女生念着上传者留下的话，围着观看的女生脸都红了。在延大算不上循规蹈矩，但也没闹过事的我，让他们大跌眼镜了。
中午在学校食堂，宝拉的态度是感到震惊的那些人的缩影。
“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冷漠。”坐在我对面都忘了吃饭的她，托着腮打量着我，“但是，竟然还是个坏学生哦，看你打架的样子，不像第一次啊！”
“打架就是坏学生吗？”
“坏是相对于好来说的，不打架的是好学生的话，打架的当然是坏学生。”
“为什么不打架的不能说是坏学生？”
“传统观念如此，你别狡辩了。”
“我可没想狡辩，我本来就是坏学生。”
“学习超好的坏学生？会很有人气哦，嘿嘿~”
“说错了，学习可不好。”
“问题少年？”
“算是吧。”
她瞠目结舌了半天，很搞怪的用手抹了抹脸变了副表情问：“以前经常打架吗？”
还未等我开口，她又急着问：“而且还骑摩托车上学？旷课？让老师很头疼的那种？”
我淡淡的说：“是啊，让她很操心，屡教不改。”
她似乎对我的话感到费解，挠了挠额头，“怎么说自己的老师，就用个代词啊。”
我低下头，将碗里的汤喝掉，汤已经凉了。
“现在却是延大的高材生。”过了会她低声的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笑了笑，站起来要走，她几乎什么都没吃，也跟着我站起来。
“昨晚没来，是因为遇到那几个人吗？”她追着我问。
“不是，我是忘了。”我有些歉意的说，“幸好之前就说了生日快乐。”
“没关系，昨晚还给你留了块蛋糕，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却忘记带了。”
她走在我身后，喋喋不休的像只吵闹的麻雀，“允浩，你的伤没处理吧？护理系有我认识的朋友，去她那里上药，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她不放弃的跟着我，“是个超级温柔好心的学姐，很多男生受伤了或者不舒服都喜欢去找她哦。”
我停住不走了，她撞在了我身上，若无其事的仰头看着我的脸。
“不处理的话，留疤了怎么办？”
“喂！”我对她吼着，“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朋友？”
“是…是啊。”她的脸色变了变，结巴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不需要！有没有朋友无所谓，别自作多情了。”
“为什么？人活着怎么能没有朋友？”
“为什么就要有朋友？特别是你这样的朋友，很罗嗦，很烦人。”
“可是…我也很关心人啊，你不开心的时候，我想关心你啊…”
“所以你是要救赎我吗？”
“啊~不是，人是要靠自己救赎的。”
“那你就让我自己来好了，离我远点。”
“可是，如果昨晚你来我的生日聚会，就不会打架了。”
“什么？”我哑然失笑，“那与你无关。”
“我只是假设，交值得交往的朋友，对生活的影响是积极的。”
“你们神学系学的是些什么？当牧师吗？还是心理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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