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防弹的出道日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不是说表现不好，表演舞台以米尔一个外行人角度来看，单从实力和完成度评价，在新人里算是非常不错了，几个孩子的热情感染了台下别家的粉丝也加入了应援的行列。
即金楠俊进打歌台时遇到的小插曲，表演完后金碩珍又哭了。
平日里贵公子一样的防弹大哥，坐在后台的小板凳上，抽抽嗒嗒得像个孩子。
“刚刚表演的时候…我丝巾掉下来了…”眼眶里蓄着汪汪的水雾，金硕珍满脸写着愧疚和失落，“这是…我们的出道舞蹈…被我搞砸了…”
金碩珍在宿舍虽然偶然会崩坏贵公子的形象，展露搞笑又令人无语的本性，但一直都是乐观温和的模样，没人见过他流眼泪的样子，这一哭把三个忙内吓得缩在后面不敢说话。
郑号郗心肠最软，见不得人流眼泪，把几个弟弟照顾得井井有条的大哥哭得伤心，他只觉得心脏都揪成了一团：“阿尼哟！珍哥今天表现得很棒！动作都很到位的！别哭了好嘛…”
闵允琪也是头一次见金硕珍这副模样，有些无措地摸着后颈四处张望。
金楠俊抱住金碩珍的肩膀，极力安慰：“哥怎么能这么说呢！丝巾掉下来是意外，谁都没办法控制的，再说了舞台上我们几个也在努力表演，难道因为一块丝巾，我们的努力就成泡影了吗？”
“阿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本来可以更好的…”金碩珍抽了抽鼻子。
米尔表情有些微妙，她是真的第一次见一个男孩子能哭得这么…梨花带雨。
金碩珍五官温润没有攻击性，即使画着粗粗的黑眼线也没有增添“坏”的气质，看上去更像个要参加化妆舞会的纯良大学生，红红的眼角下垂，瞧着委屈极了。
米尔在他身前蹲下，有些稀奇地抬头打量他：“Jin？”
金碩珍头更低了，别开脸，声音带着鼻音，有点嗡嗡的：“别…别看我。”
米尔表情不变，换了个称呼继续：“碩珍xi？”
这下直接把身体侧过去了。
田怔国扯了一下朴志旻和金泰亨的衣角，小声问：“我怎么觉得珍哥像在…撒娇啊…”
朴志旻和金泰亨深有同感地疯狂点头。
金楠俊咽了口唾沫：珍哥！别忘记在你面前的是大老板啊！给点面子呀！
米尔沉默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转过来的迹象，慢吞吞地单手支住下颌：“为什么转头？你哭起来那么好看，让我多看看啊。”
郑号郗被口水呛到了。
金楠俊和闵允琪几乎是同一时间后退了半步，表情扭曲：好糟糕的话！！
忙内们…似懂非懂，有点懵了，看看米尔又看看金碩珍。
金碩珍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正身低头对上米尔的眼睛：“…Mo？”
“真的，你是我见过哭相最好看的男孩子了。”实际上她也没见过其他男孩子流眼泪，但当米尔直视一个人的时候，总能让人觉得她说的就是真理，“唔…有些像被雨打湿了的海棠花。”
娇艳的脆弱，清冷的妩媚。
可能是跟摄影师们接触久了，米尔觉得自己都感性起来了，看金碩珍一哭，她脑子第一个浮现的是他上镜时的质感和张力，一定会是张好照片。
闵允琪瞳孔地震：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金楠俊抱头：更糟糕了啊！！
郑号郗一片茫然，怀疑他可能是老了，原谅他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
金碩珍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仿佛是震惊又局促，羞怯里还带点好笑，脸涨得红红的，目光在米尔脸上凝住了，一时间竟也忘了难过。
米尔见他突然就止住了眼泪，眨眨眼：“你不哭了吗？”其实这话里也没带什么特殊的情感色彩，但金碩珍总觉得好像透着一股惋惜的意味。
他几乎都要被气笑了。
“呀！你这说的是…是什么不像样的话！”金碩珍抬高了声音，极力让自己听起来有气势一些，但其实配上他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头，看上去更惹人怜爱了，“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看别人流眼泪嘛？我跟你说女孩子不可以这样…”
在金碩珍还想发表一段长篇大论企图矫正小姑娘“歪掉”的审美观时，米尔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戳住了他的两边嘴角往上提。
金碩珍卡了壳:
米尔无奈:“夸你好看也生气，真难伺候。”
金碩珍眼睛一瞪，看上去又红了几分，似乎就要跳起来，米尔连忙收回手安抚道:“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慌，还是笑吧，男子汉可不能这么脆弱。”
“阿尼哟…”金碩珍似乎也意识到在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面前掉眼泪有些丢面子，见米尔还一直蹲在他身前托着下巴瞧他，更不自在了，“你先起来吧，我…我不哭了…”
满打满算，防弹的大哥，看年龄，也不过是个孩子。
米尔歪了歪头。
“其实我做模特时也遇到过不少意外，一次品牌发布上秀导拿错了鞋，其中一只比我的尺寸大了一码，我刚出后台鞋就滑掉了。”米尔叹息，“高跟鞋是模特的武器，在自己的战场上丢了武器，是一种什么感觉，你能理解吗。”
金碩珍嘴唇翕动，不知道怎么回答。
或许……类似于歌手掉了麦克风吧……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往前凑，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旁听，模特圈太遥远，他们其实也很好奇米尔这一路走来的经历。
“当时我是第一个，台下坐着几百个人，镜头前还有数不清的观众，鞋掉的那一刻，其实我一瞬间是羞愧的，因为我没有让这个开场尽善尽美。”米尔垂下眼，声音低下去，“任何失误在镜头和灯光下都无所遁形，聚光灯有多耀眼，我就有多窘迫。”
金碩珍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追问:“后来呢”
其余六人身体往前倾了一些。
米尔转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碩珍xi觉得，在我们这种圈子里，为什么一个人会比另一个人优秀”
“……因为更努力”
“因为更专业。”米尔的目光如海岸边的磐石坚定沉稳，“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专业。模特走秀除非断腿都应该站起来，因为walking是我们的职责，所以即使鞋掉了，我也踮着脚走完了全程，观众不会想看我留在原地尴尬无措的丑态。不止我，很多名模都能完美应对各种突发的情况，因为她们‘专业’。而你的职责是在舞台上表演，即使丝巾掉了，你也没有表露明显的失误，完整地呈现了舞台，表情管理做得很好。作为新人，你已经很出色。”
有些蹲累了，米尔站起身，将“万恶之源”的丝巾从金碩珍手里抽出来，展开后盖在了金碩珍头上，遮住了他的眼睛。
“……诶”想取下来却被摁住。
眼前看不见，听觉就会更敏锐，米尔的声音隔着一层丝巾反而更清晰了:“我做了我能做的，所以不会悔恨，你也做了你该做的，无须自责，以后的路还长，总不能每次遇到意外都哭鼻子，你这个大哥可不能给弟弟树立坏榜样。”
朴志旻和金泰亨捂着嘴嗤嗤笑。
金碩珍听前半段还有点感动，心底里像是被滚了一层蜜糖般甜滋滋，耳朵有些发烫，结果后半句一下子让半扬起的嘴角僵住了，三两下扒拉下头顶的丝巾，唰得一下站直:“你嫌弃我!”
米尔:“……啊”
“你分明…就是嫌我娇气……”金碩珍越想越委屈，眼睛瞪得圆滚滚，下巴扬起语速不自觉加快，“阿西我也不是经常哭啊就这一次而已!男孩子就不能流眼泪了嘛!不过话说回来，我好歹年龄比你大一些，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呢…”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就剩嘟嘟囔囔了。
他本能地抗拒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哭包的形象。
闵允琪惊疑:“这哥喝醉了吗”
金楠俊和郑号郗堂皇地站到两人之间打哈哈，企图调节气氛，金楠俊转向金碩珍低声唤道:“哥!”他怎么也觉得这哥真的像是在撒娇啊……
郑号郗左看看右看看，担心金碩珍的话会伤到米尔，也怕米尔对金碩珍留下不好的印象，紧张得嘴都变成了人字形。
金碩珍生气委屈的样子真的特别像小仓鼠，米尔脸上抽动了一下，似乎想忍耐但是失败了，以手握拳抵在嘴前:“噗…你太好玩了…”
金碩珍眨眨眼，脸砰得涨红:“…Mo!呀!我可是在…”
米尔双手抱臂，自然地切入话题:“你饿吗去不去吃饭”
金碩珍一下哑了火，摸摸肚子:“…去…”
…诶等等刚刚他想说什么来着金碩珍迷茫。
在一旁的闵允琪简直没眼看，防弹的大哥居然是个幼稚鬼!一点都不Swag！
眼瞧着刚才还哭唧唧的大哥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田怔国已经被米尔一通骚操作给弄懵了。
金泰亨和朴志旻咬着耳朵，哇…珍哥简直被吃的死死的啊…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啊…
米尔颔首，在金楠俊和郑号郗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下，示意他们放松：“走吧，先带你们去吃饭。”
一听到饭，几个小的立刻来了精神，欢呼起来。
金楠俊和郑号郗见米尔面色如常，对视一眼也松了一口气，等看到金碩珍还是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刚刚我要说什么”的懵逼，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不走寻常路，没有正面暖心的安慰，但总归是起到相同的作用了。
郑号郗看着在前面被忙内们簇拥着向金碩珍招手的米尔，以及忸怩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跟上去的金碩珍，突然觉得羡慕极了，珍哥他…是被宠爱着呢…
米尔抵着门，有些奇怪地朝后面唤道：“号郗xi？楠俊xi？不走吗？”
“啊！就来！”郑号郗连忙跟上去。
金楠俊正要跟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倒退回去，从一边角落里把那束早先用绒布包好的白玫瑰小心地拿在手里，才三步两步往还等在门口的米尔身边小跑：“米阿内！我们走吧！”
米尔见他似乎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试探地问：“你很喜欢花？”
“诶？”金楠俊脸有些红，腼腆地摸摸头，“也还好啦…”只是这朵白玫瑰意义特殊，他很珍惜，舍不得就这样抛下。
米尔的目光在他爱怜地抚摸花瓣的手指上转了一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鲜花和掌声，都会有的。”
她说话总平白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反正金楠俊一瞬间真的相信了。
他偷偷侧过头打量米尔，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距离初见时又长高了一些，现在离他也就差了大概一指宽，光看身高和气质，真的无法想象这个女孩才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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