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二)(1/2)
衣喃见眼中景象,视线一晃,一瞬就回到了儿时那个绝望的寒冬,鹅毛大雪越飘越厚,儿童的好奇心和玩耍的小心思让她想出门捏一捏,家里的炉子烧的暖烘烘正好暖整了小房子,爸爸妈妈在聊一些大人的事情她多数听不明白。
“爹地娘亲,我能出去看看雪吗?就在门口不乱跑的。”稚嫩的小声音。
“千万不要跑太远,山里有吃人的大老虎,最喜欢吃小孩了!”爸爸模仿老胡嘶吼的样子与她逗乐。
“我知道了,爸爸。”甜甜的应了。
那是她印象里面最大的一场雪,鹅毛满天白雪万里,满目一片冰原。下意识的伸手去接,非常细小的寒冷斑驳开。小孩子心性,她弯腰捏了个白团子,得意的笑着,爹地每天都拿一些奇奇怪怪的鬼怪传说吓人,这次要好好“回报”才行呢!
等她活泼的跳过去的时候,一声巨响,好似山峦振动贯得人耳鸣,吓得她停在原地,冻红的手停在门前迟迟没推下去。
门里万籁俱静悄无声息,是自己玩太久爸爸妈妈睡下了所以不继续聊天了?那为何不吹灭烛灯?
轻轻把门推开,门里两个人没有再继续坐着而是躺倒在地下了,左右两个摆放整齐,鞋尖都在一个水平线上,只是衣服裹着的躯体很薄很薄,袖子上下基本要叠上了。
年幼无知,却也感觉到再无生气,也再无暖意。她飞奔过去握到的,是一层皮包骨的手腕,异常的触感把她吓傻了,呆滞的都忘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雪团早就融化在了手里,寒冰刺骨却不及心痛一分。
直到衣夙渊身披蓑衣出现在她的门前,不知是经历了如何景象,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女人满身的血污,在一袭素衣身上明明白白的可怖。可这衣喃觉得这女子同常人一模一样,所以不跑不叫,只是这么直勾勾的看着。
那女子似脚上有伤步履蹒跚,慢慢悠悠的进了她的门,肩上披着的雪占了衣服上的血,成了渐变的殷红。地上的两具尸体一眼未瞧,径直到衣喃面前来,伸出手说道:“跟我走吧。”
手上满是褐色的血斑,一双精明的眼睛泛着光泽,衣喃未曾想任何多余的东西,只顾着扑在怀抱里,放声大哭。
衣夙渊就这么抱着她,既然小家伙不嫌弃自己衣衫上的脏,那就不拦着。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往后世间再无至亲之人,居无定所颠沛流离,这曾经也是她衣夙渊的生活。
可这小家伙既然与她同病相怜,如今救了就无再放下的道理。
衣夙渊拍了拍怀里小家伙的脑袋:“等我一小会儿,醒来我就带你走。”
听完这话,衣喃抓紧手里的衣服,泪痕满面死也不松手。衣夙渊半站着竟然是把怀里的孩子差点拎起来,一双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只好又坐下求饶:“小家伙,我满身是伤要修整才能好一些,不然你我会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听话的慢悠悠松开手,衣夙渊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最后两人沉静安稳的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衣夙渊已经抱着她一步一步的从皑皑白雪中磨蹭出去:“你既然是跟我走了,那便也换个新的名字,今后就叫衣喃吧。”
从那以后,衣喃便就成为了衣喃,与过去的种种都远了一分。
另一头是来迟的衣夙渊的弟子们,多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见到师傅之后纷纷跪拜着,称山中路线实在太曲折加上漫天霜雪阻碍视线,已经加紧赶路还是没能相助于师傅。
衣夙渊本来就未曾想这些未出师的孩子真的能帮到她,不过借此机会考验一下他们的行事能力罢了,如今能在半路接到她已经是做的不错了。
“无碍,都起身回派
吧。”
之后衣喃做了衣夙渊的弟子,当看到衣夙渊换上那一身精致的锦衣时,衣喃再难想象这还是救她而出的那个狼狈的人。师哥师姐知晓衣喃的身世总是对她万分关心悉心照料,几日后衣夙渊唤她。
而后衣喃见到了那两具熟悉的尸体,干瘪的曾与她最为相识的两人,两人的衣服都被脱下了,背面朝上。腰间有手指粗细的一个深洞,青紫的血管从洞口处往外延伸,密密麻麻像开了一朵青紫色可怖的花儿。
衣夙渊抚摸着衣喃毛茸茸的头顶:“以命抵命,是否要寻仇取决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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