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15 杀人位置妙记（1/2）

五个人转而从被害者的家门口去了隔壁的理查德家。

理查德并不是一位多么热情好客的先生，他把大门打开，让两位探员和亚当斯兄妹走进去，礼仪性地倒了几杯冷白开水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接着便没有更多的招待了。

跟亚当斯兄妹闲适随意的态度不同，艾尔和瑞德听闻理查德可能有关于这起案件的线索之后，都没人想到去质问他之前做笔录时为何不说，而是表情凝重的看着理查德先生，用肢体语言和口头语言双方面地催促着对方开口。

艾尔说：“理查德先生，现在请你回忆一下经过，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告诉我们好吗？”

瑞德手中拿着纸笔，他的写字速度飞快，这下子倒是成了纪录的好人选。

理查德没说话，而是下意识地瞟了克莱门特和星期三几眼，见两人都直视自己，两双形似神更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好奇，才莫名舒畅的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将他所知的娓娓道来。

因为脾气大还差，人不好相处又身有怪病的缘故，一直以来理查德没什么朋友，但理查德和隔壁的邻居正经有两分交情。

理查德说：“他是个安静的人，职业是家，不爱出门，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赶稿子，但是性情比其他人要好一点。我知道很多人都说我和他这两户人家都是怪人的家，我没意见，随便他们怎么说，他也是。他有时候确实很奇怪，比我还奇怪，大概仅次于你们俩的奇怪。”

他看着亚当斯兄妹如此比较道。

瑞德懂了，“你是指他对你的态度和克莱门特他们相差无几吗？”

理查德斜睨他一眼，说：“天真的眼镜腿。”

理查德说：“他们俩可是怪物，怎么会有人跟他们相差无几。”

即使知道他没有恶意，艾尔还是听得不太舒服，在这方面她很敏感，或者说近来一段时间内她都比较敏感，BAU的各位都理解她，也尽量帮助她适应回归后这份工作带来的压力。

瑞德却出奇的没有艾尔那种反应，这让艾尔有些纳闷，毕竟瑞德和克莱门特是朋友，瑞德也不是那种听见别人诋毁朋友而没反应的人。在黑人歧视还存在的当今社会，有几次他们出去办案摩根被人冷嘲热讽自己都习惯了的时候，他的同事们却都心中不忿，尤其是乖宝宝瑞德，总能以他渊博的知识和超强记忆里把人噎的哑口无言，瞠目结舌，再不敢小看BAU里的任何一个人。

艾尔无从得知的是，理查德这话一出口，瑞德就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甚至都不用转脸去看克莱门特，就已经想象出克莱门特和星期三这时会有怎样的表情了。

应该是对BAU公事公办的查案流程丝毫不感兴趣，嘴角拉平，一副百般聊赖的模样，听到“怪物”二字也是习以为常，甚至欣然接受。

瑞德肯定的想，却还是向右一转，跟克莱门特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如他所料，克莱门特对他弯唇一笑：“他说的很对。”

瑞德道：“的确，你们是独一无二的亚当斯。”

克莱门特弯唇的弧度更深刻了些：“博士，你说话也未免太动人了。”

克莱门特心情好的时候总是不吝于多话的，他问理查德：“那他是怎么样的怪呢？”

理查德道：“他的奇怪之处在于他顽固不化地坚守自己的规矩，他说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四点是赶稿的黄金时间，就每天都守在这四个小时才会写东西，我有时半夜起床会看到他卧室的房间有灯亮着。他不喜欢过分自来熟的热心人，他对所有人都报以戒备之心，除非你们遵守他的规矩。”

“他家进门一定得换鞋，吃饭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午觉的时候绝对不能有吵闹的动静，所以他睡午觉必须带上耳罩，他每天都会抽出大量时间来打扫卫生，从有人的房间有堆放杂物的仓库，他灵感来的时候不会管对面是不是有人，一旦兴起就非得跑到书桌去干活，这种时候我们都知道不能去打扰他，否则他会马上把你赶出他的家门。”

“他是个相当安静地自由职业者，可容不得别人挑衅他的规矩，他常因此而和本就不熟的朋友绝交，但按照他自己的规矩来你会觉得他其实非常好相处。”

瑞德脑中不由得勾勒出一个被害者生前的形象，他也许眉目间有无法散去的沉郁，看起来孤独乖僻不好相处，但和平相处的方式非常简单，简单明了的就是一条条规矩，打破的人便会被不留情面赶出他的世界。

此次案件的被害者性格鲜明，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有轻度偏执性人格的男性。

不过很遗憾，这些瑞德早在刚来北拉斯维加斯时就知道了。

瑞德道：“我记得这些，你去警局做笔录的时候说的话跟这些差不到哪儿去。”

艾尔没有瑞德过目不忘的记忆里，但依稀也记得如此，就道：“理查德先生，不知你还能告诉我们一些新的信息吗？”

理查德说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做什么心里准备。

这时候要补充一下，克莱门特的感官很敏锐，敏锐到了可怕的地步，不然他也不会在前面时空旅行者出现在路口的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影子，导致了对他的多加关注。

克莱门特双手交叉，搭在微微翘起的二郎腿上，他足间轻轻一点，马丁靴的鞋带也是一晃。

克莱门特：“唔……你是不是后来看到了什么？”

瑞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倒没多问，显然他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如果说刚进门时瑞德他们是着急才没问理查德为何做笔录时不说清楚，几句话交谈下来，瑞德已然从对方的小动作和眼神飘忽的变换上推断出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

理查德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说：“就在他两天前，晚上八点——八点左右，准确的时间我记不清了，那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我的身体时间流速太快了，它总是不通知我一下就跑出去旅行，我得多休息几个小时才能缓解那样的疲劳。”

艾尔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低了一下头。看起来理查德对“时空旅行者”的真相接受良好，这是好事，艾尔其实挺好奇克莱门特的想法，但她没加西亚那么擅长热络气氛，性格也更为好强，就压下了那种想法，低头看着年纪更小的星期三发了一会呆。

坐在克莱门特左手边艾尔右边的星期三抬起了颜色淡薄的脸，两人视线交互。

星期三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冷漠就是冷漠，无动于衷即纹丝不动。

艾尔却被吓了一个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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