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的鳕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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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变形魔法是一种很深奥的魔法,有着庞大的构架与分支,复杂的组合和拆分,如果一个巫师能把动物变成人类的模样,至少他在
变形魔法上有着非常不错的造诣。
而那个有着非常不错变形魔法造诣的白·塞尔温说,正因为只是变形魔法,就算是把动物变成了人,它也不是人,它不会像人一样说话,也没有人一样的思维,更不会写字,它迟早会变回去的。它只是在生物的形貌上进行了更改,本质细胞分子构成是不变的。
我心想,这可真他妈科学。
但他们看着我费力的用手,拿起钢笔在纸上连缀字母,写下“我是人类”,再看着我闭眼用低沉的喉咙发出龙类的长吟之后。罗伯特和米娅
寒毛直竖,疯了一般的摇着白说,不得了啦!!你把龙变成人之后,它会写字了!!!这将是巫师魔法变形史上的一次重大进步!!它将作为变形魔法的革新出现在教材书上!!
白说:“你们清醒一点,‘它’不一样,‘它’本来就是人。”
房间里有面大镜子,透过镜子,我看见了只有三、四岁的我,只是发色发白,且有着透白色的龙的竖瞳,令人发冷,再看了看我肉乎乎的小手,难怪用手写字有些艰难。
白问:“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特若有所思。
而我一愣。
我忽然在心里尖叫!
我叫什么名字?!我……我他妈的叫什么?!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他妈是谁?
我抱着自己的头又尖叫起来!
一针注入我的手臂。
回过头来的时候,房间里那面正对着我的大镜子碎了。
一地碎片。
米娅对白说:“说真的,你不会是最近变形魔法太生疏,咒术失衡影响了龙的脑神经,它才会写字吧?”
罗伯特却摇了摇头,又对着白说:“她为什么长得跟阿黛尔那张全家福相上的女儿一模一样?”
白没有理他,反而紧紧盯着我:“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在纸张上划了一个“G”,又胡乱划掉,写出一个“顾”,又暴躁把整张纸撕碎。
白却同罗伯特一起把纸张碎片捡起来,同时,白这才对着罗伯特说:“不是我想让它变成这样的,这涉及到变形魔法的一些规律和准则,我只能说,我无法决定它变成什么,当时我心里想的明明是别人的模样,而它的生物分子却自行顺着魔力衍生了。”
“在变形人类过程中动物的魔力分子的变形自发衍生,只能证明……它原先就拥有这种生物分子构成。”米娅怔怔自语。
“生物分子构成第一序列是人,意味着……”罗伯特皱眉没有说下去,但白接过了那句话:
“意味着,‘它’原本是人。”
米娅:“但……这说服不了我,虽然我不甚了解变形魔法,但我读过《魔法心理对魔法过程的变异性》,罗伯特刚刚说它跟你们之前见过的照片里的人物一模一样,会不会是你施展魔法时,心理暗示造成了作用,你觉得它可能是‘人’,魔法分子自动衍生了你心理暗示的形象。”
这时,罗伯特和白终于拼好了那张碎片,也看见了那个一笔一划写出的“顾”。
两人对视一眼。
之后,我被安置在一个房间,而他们在隔壁争论些什么。
说什么都好,我无所谓,最起码他们没把我关起来。
但我始终不能确定我究竟是谁,甚至是一些记忆,都让我毛骨悚然,就好像以前,我明明站在校外的分岔路口,只是那么一瞬间,我进了霍格沃兹,进了拉文克劳,咬碎了金妮的日记本,跟蛇怪干架,盯着马尔福的痘痘看,咬了马尔福一口,差点被纳西莎杀掉,这些记忆,七七八八的记忆,通通开始令我不安。我开始怀疑,这些真的存在过吗?穿越前的记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种焦虑和不安几近把我逼疯。
我从第一片指甲啃到最后一片指甲,这种焦虑仍然不能完全消退,指甲被我磨的坑坑洼洼,就像斑驳的星球的表面,我满嘴都是锈味,心跳的很快,比任何时候都快,仅仅只是因为……我忘掉了自己叫什么。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就像鸟儿应该呆在鸟巢,垃圾应该呆在垃圾箱,食物应该呆在厨房。我……应该待在我该待在的地方。
但我应该待在哪儿?垃圾桶还是厨房?
推开门,右边隔壁的房门内仍有声音在讨论。
“去联系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和魔法少年保护机构,还可能需要圣芒戈派精神创伤专家以及诅咒治疗师,那个女人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国际巫师儿童保护法……”
“不行,还不行。还有很多事情根本没有确认,现在也不是上报的时机……”
“但巫师登记处的失职却是真的,阿黛尔生的是双胞胎,却藏了一个女儿,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我向左走去。
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就像是踩着棉花前行,一不小心四肢就会酸软无力,前面有个转口,我在此停下了。
我好像看见了熟人。
我悄悄冒出一个头,没有人注意我。
前方是个花园,阳光从四面照来。她坐在高高的石板之上,口里含着糖,只剩糖棒在外曝露,她摊着双手,正瞧着自己纹路精致的白色指甲,挨个数上面亮晶晶的水钻蝴蝶结。
是潘西·帕金森。
等等……米娅·帕金森?
我想她们多半有些什么关系,但无关紧要,我神经质地盯着另一面宽阔落地的玻璃窗:
这是一座似温室、四面光照充沛的暖房,被茂长的植株簇拥着,数不清的龙蛋沉默着。
有几颗蛋已经破碎了,还有几只小龙绕着尾巴咬尾巴玩。
德拉科正像招呼狗一样抚摸温室里的一只漂亮的小龙,却对另一边蛋壳里刚出生布满粘液光秃秃的幼龙投去恶嫌的目光。
德拉科只喜欢漂亮的、看起来昂贵优雅的、能够配上他们家族身份的东西。
对于很多事物的喜爱都只停留在肤浅的审视之上,并且虚伪又惺惺作态。
我想他对于龙的喜欢,也仅仅是叶公好龙一般罢了。
只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呢?他手臂上的伤口好了吗?没被龙吓出心理创伤吗?他是来报复的吗?我几近恶意的想,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诶,一个纯血的斯莱特林,父母教育向来很重要,而老马尔福刻薄,纳西莎更是个溺爱儿子的疯子,德拉科……则是一个小孬种。我脑内生出无数种恶意,而口腔里弥漫的锈腥味道,要几乎使我呕吐。
但他不耐烦的坐在那里,眼瞥了瞥那只黏腻的幼龙,挥舞他的魔杖,等那只幼龙变得没有粘液而干燥,低头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它秃光的头,又低声骂起它长得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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