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陆离04（1/2）

言毕，怀谷先生却忽而望向雅心，轻轻说道：“雅心，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过于执念，物极必反。”

云起闻言轻轻皱眉，来回思索了几次怀谷先生言下之意，始终不得其解，他有些犹豫开口道：“怀谷先生言下之意，是若我们执意插手此事，必然有失，是么？”

怀谷先生淡然道：“我早已同苏澜说过。”

云起不解道：“可是先生，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此二者相生相合，本难两全。再者，大丈夫若能为大仁大义而死，此乃死得其所、得偿所愿。”

怀谷先生并不看他，只说道：“尚未失去，谈何得偿所愿。”

一旁的雅心先生听闻云起此言，似乎面色颇有不忿，开口道：“自古以来，失道而后德、失仁而后义，大丈夫身处敦厚，而非满口仁义道德。”

云起望着这二人碧色眸子，深觉二人言辞晦涩难解，只好望向苏澜求助。苏澜在几下按了按他的右臂，示意他不再多言。

“武陵桃源，将你教歪了。”一旁的雅心先生忽然开口道，“我看你不如随我云游，从头修起，弃了武陵桃源之道。”

云起仔仔细细将这位坐在月下的雅心先生打量了一遍，实在不解这位雅心先生对“武陵桃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意见，刚欲辩解，想起苏澜方才暗示自己不再言语，忍了忍、便未作答。

“你听他的做什么？你自己愿不愿意？”雅心先生盯着云起问道。

云起深知自己内心想法再度被读了个底儿掉，只好行了一礼说道：“先生，晚辈今日初次见先生，也深知先生修为高深。晚辈不才，得以师门教诲才有今日。也许先生看来深觉师门不妥，但与我而言如再生父母一般，还望先生不要再出言责我师门。至于另拜先生，小生不才，也不敢背弃师门，只怕要辜负先生一番美意了。”

雅心闻言颇觉奇怪，问道：“你不知我是谁？”

云起再次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又回忆此前是否有听过“雅心”的名字，确认无误后，才摇了摇头，说道：“不知。今日乃初见先生，此前也从未听过先生名讳。”

“其他人不告诉你，张容也未提过？”雅心先生问道。

张容，正是松乔师叔的名字，这位雅心先生直言唤他“张容”，可见与其相熟。

“您认识松乔师叔？”云起问道。

雅心答道：“何止认识。只是，此前我并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你。”

他将玉扇展开，向着怀谷先生说道：“所以，这才是你今日真正唤我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解棋瘾，而是要带我见见这位、我从未谋面过的甥子。”

甥子？

云起闻言一愣，他所说是谁？是苏澜，还是自己？

“我当然是说你。”雅心说道，“一看你那双眼睛，我就认出了你。”

“您是说……我？”云起有些迟疑地询问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澜，他只低着头，但却并不惊讶。

雅心先生将扇一合，直言道：“是。是你，你母亲应是景山柳素心，我可有说错？”

景山？

难怪此人开端便提及景山，原来是试探？

云起心中诸多疑惑，开口答道：“我……并不知我母亲为何人。自小到大，诸位师叔也从未提起过。”

雅心先生冷笑了一声。

云起急切问道：“前辈，您方才说，我母亲是景山柳素心，可是真的？”

柳雅心平静地打量着他，说道：“你为何还称我为前辈？”

云起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中疑惑、烦闷、奇怪。明明来见怀谷先生是因炼魔一事，未曾想到却将自己也牵扯了进来。而且，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世上早已没了亲人，更从未想过能在此处遇到自称是自己“舅舅”的雅心先生。

柳雅心怅然道：“既然张容也从未提过，你深觉怀疑也是常事。但，我确是你舅舅，你母亲也确实是景山柳素心。”

云起急忙问道：“您既然认识我母亲，可知道我母亲是何模样？是何性格？居所何处？您可以多说一些我母亲的事情么？”

柳雅心缓缓摇着扇子，闷闷地似乎不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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