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悯规01（1/2）

周季仁严厉扫视了一圈众人，问道：“谁是墨玄德？”

看来墨玄德也才来，多数纳川堂门生并不熟知，他们只左右望着，同样寻找着这位周季仁口中的“墨玄德”。

墨玄德见状，悄悄地往后躲了躲，后腰却被人一推，直接跌出了人群。乔玉凌见状直接捂住了眼睛，颇为不忍直视。

方才云起危急，乔玉凌全力拦着玉容，但自苏澜来了之后，玉容倒是淡定许多，松开了一直捏着的乔玉凌臂膀，似乎是恢复了正常。然而，现下周季仁突然过来发难，又四处找墨玄德，玉容生怕是那日斗殴之事败露，又悄悄捏紧了拳头。

墨玄德后腰被人一掌推出，正吃疼，回头看是谁多管闲事推了自己，却遍寻不得。他回头足足望了几圈，仍未找出是谁推的他，这才揉着腰望向周季仁。

墨玄德回身，脸上的伤势让周季仁心中一惊。

揍他之人，显然没用灵力，但仍是拳拳到肉，这伤势着实不轻。墨玄德整个面庞都被淤血涨的变了形状，一脸青青紫紫，鼻梁一片乌青之色，甚至……他连一只眼睛都睁不开，只留下左眼左右转动，勉强凑合着用。列位门生见此人伤的着实严重，又不似仙法所致，俱窃窃私语。

周季仁耐住性子，问道：“墨玄德，我问你，你这伤是和谁斗殴所致？”

墨玄德低垂着眼帘，似是憋着一口气，并不回话。

“回话！”周季仁喊道。

墨玄德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我不屑于说他的名字。”

云起站在苏澜身后，冷笑一声。

周季仁问道：“你不愿说，指认也可以。我听说，与你斗殴之人，现下就在这伏魔场上。”

墨玄德将头一撇，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屑于做这指认之事，先生要罚便罚我吧。斗殴，我确是斗了。”

当日云起见他出言不逊，二话不说便将此人打成了个猪头，没想到现在事发，此人虽心中怨恨云起，并未如奸佞小人一般即刻抖落指认，倒真真有一番铁骨。

周季仁见他颇不配合，说道：“我本意，是以你指认而已，你自领罚，那便随了你的意！”

云起见状立刻前迈一步，苏澜瞬时想将他拉住，却被云起甩开。

他走至苏澜身前，对着周季仁说道：“季仁先生，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斗殴的正是我。”

周季仁眼见又是云起，气的鼻息都粗了几分，咬牙道：“……又是你！”

“是，是我，但是不关他的事。”云起说道，“那日斗殴是我单方面挑起，墨兄忍耐许久并未还手，实难称之为‘斗殴’。先生不信，只需细细看我身上，一处伤痕也没有，这位墨兄着实未下手还击。所以这‘斗殴’一事，实为单向找茬，若先生要罚，罚我一人即可。”

那日云起热血上脑便抻着墨玄德一通乱打，后骑在他身上一套老拳，墨玄德也并非全然未还手，只是二人力量、经验差异太大，云起身上确实未留下什么伤痕。虽之前血口喷人冤了武陵桃源，但现下指认一事倒是铮铮铁骨、全然不行小人之举。此举，让云起心底里对墨玄德，居然还生出了几分敬意起来。

周季仁摸着胡须，一边上下打量起二人，一边思索云起方才一番话是否属实。方才薛子敬说此二人寮舍斗殴，但看二人伤势情况，似乎真不是“斗殴”，倒有几分像云起所说的单方面“找茬”。

周季仁几乎就要采信云起所言，谁知墨玄德将袖一甩，说道：“你身上未留伤痕，是我技不如人，承认即可，有何羞愧。但若让你武陵桃源中人今日助我免罚，那才是真真让我难受！”

“……你！你怎么不识好人心！”云起下意识反应道。

“谁要你的好人心。要打便打，要罚便罚，我只恨当日没能多捶你几拳！” 墨玄德说道，说完，墨玄德用唯一还能转的那只眼睛，费尽力气地翻了云起一眼。

周季仁听了几句二人争吵，这才明白过来来龙去脉，将戒尺一敲，说道：“只恨没多捶几拳？一个百般狡辩、一个仍想斗殴。我看……你和这云起一样，仍不知错。”

此言一出，墨玄德自知失言，便闷闷地闭了嘴，再不说话。

“寮舍私斗，念你初犯，本可禁闭而已。但方才你毫无悔过之意，罚戒尺一。”周季仁说道。

墨玄德冷哼一声，似乎不以为常。而纳川堂门生则站在外侧，窃窃私语起来。

“不准说小话！”周季仁喝道，他将长戒尺一抽，云起见这戒尺和武陵桃源的没什么差别，平时双戒尺揍他，打上个两三百尺也和挠痒痒差不多。墨玄德只被罚了一戒尺，料想也无大碍。云起想着，心下便卸了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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