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圆寂01（1/2）

“方才不知这位施主法力高强，是我唐突了。”净空说道。

云起闻言颇有些骄傲地攀上苏澜，喜滋滋地望向净空。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又不是夸你强。”乔玉凌白了云起一眼。

“怎么，我骄傲一下你也要管啊。平时玉容厉害，你不也骄傲么。”云起答道。

“好了，言归正传。”乔玉容见话题越扯越远，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净空，你接着说，发现是你师兄的佛手串，之后呢。”

“这位施主有所不知，佛手串一般为佛门中人随手之物，一般不会转赠或大意丢失，除自己之外，也不会随意由他人佩戴。当时只觉得，若此人非师兄，他也应当是知晓师兄下落之人。”

净空停了停，接着说道：“后来，我便仔细观察此人身量、体格，皆与师兄非常相似。至此我还不敢确认，直到……”

“直到方才度化，他圆寂成一颗舍利。”苏澜接着说道。

“正是如此。”净空答道，深深叹了口气，“若非师兄，那这巧合也太多了些。”

众人皆沉默不语。

净空低着头，望着方才净芜躺过的地方。

乔玉凌带着些迟疑开口道：“如果……此人真是你师兄，那他为何在此？又是为何成了这般……”

乔玉凌后半句的声音愈发小了下去，生怕说出来刺伤了净空。

净空定了定神，说道：“此事缘由我也不知。自我云游归来后，遍寻寺中不见师兄，询问其他师兄弟均吞吞吐吐，我原也未打算出门寻他，只是……”

“我在师兄常翻的经卷中，发现了这个。”

净空从衣襟中抽出了一片残帛，递给距离他最近的乔玉容，乔玉凌也凑过去一道阅读，刚看了个开头便皱了眉头，神色凝重。

这二人读完之后，将这残帛递予花乱醉，花乱醉则直接丢了几片花瓣，托着这残帛便到了云起手上。

云起朝着苏澜的方向凑了凑，方便他阅读。只见这帛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开头便是“剔魂裂魄，自戕成魔”。

云起心中一震。

极其快速地扫了一扫，此残帛上所述，全是如何虐杀折磨常人、以激其怨气炼魔之法，甚至，还仔仔细细标注了修行之人、有精怪血统之人、原魂魄有损之人，此三类人用来炼魔，效果更佳。

“……这是……邪术？”云起看完颇有些震撼，将残帛还回净空，问道。

净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当时，我在经卷中发现这残帛，只以为师兄不甚走入歧路，有修邪魔外道之想，便未告诉师兄弟和师傅，偷偷溜了出来，寻了师兄的踪迹，想先行规劝，不行再议。谁知，才刚出洛阳，到这般若堂就……”净芜说到此处，陷入了一阵沉默，指尖不住地转着一串佛手串。

“你……别难过，也许这真的也就是巧合而已，也许你师兄不甚遗落了佛手串，被别的什么僧人捡了去，这人身量体型又和你师兄相似，这也并不是没可能啊。”乔玉凌安慰道。

“这位施主，你不必安慰我。”净空说道，“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况且我佛早已言说，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净芜师兄至此，许是有我所不知道的因缘际会……”

净空下意识地摸了摸那布袋，说道：“此事虽有波折，但我已拿到净芜师兄舍利，实无遗憾了。”

云起此前在武陵桃源中，对佛教只略有耳闻，并未亲见。今日接触景明寺净空，虽然法力一般，但一番言论却是颇为超脱。

“我有一疑。”玉容淡淡说道。

“什么疑问？”乔玉凌问道。

“你方才说，这殿内法器为洛阳景明寺‘净虚空远’四位大师当中的觉空大师所有，而觉空大师的三件法器终而压制失败。假设说，方才我们所斗魔物是净芜法师，难道这位净芜法师的修为，竟与觉空大师不相上下么？”乔玉容问道。

苏澜思索片刻，开口释疑：“乔公子，你有所不知。炼魔当中，成魔修为因破七魄束缚，多会魔力大涨。而且，这与炼制过程中的……程度，也有关。”

苏澜并未将“虐杀”二字说出口，但方才众人所传阅的残帛上，尽数记录各式虐待折磨之法，此事虽未点明，但在座之人心中怕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恐怕还有一点。”云起接着说道，“有人暗中助他。”

众人闻言一惊。

云起说道：“这位魔……师兄，明明当时已经被我们三人的晨风阵和松笼阵遏制住了，但却忽然实力大增，这点让我非常疑惑。后来，我便留了心，在他破净芜小兄弟的佛光罩之时，我听到了一声哨音，好似、有人在给他下命令。”

乔玉容眉头紧锁，说道：“其实当时，我也听到了这哨音，但并未解其意……”

“怎么你们都听到了？我怎么没听到？”乔玉凌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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