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克明04（1/2）

“诶哟，二十岁的人了，还哭哭啼啼呢，你也不怕我笑话你。”玉容玉瓒已走远，云起柔和说道。

乔玉凌并未接话，只拿着手帕辛酸地抹着眼泪。

“得啦，玉凌，别人的几句话而已，别放在心上。至少，云起哥哥还是爱你的。”云起言语温和地安慰道，按一贯的路子想逗一逗他。

乔玉凌将脸上的眼泪抹了抹，带些哽咽地说：“我不难过，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灯会。”

云起默默陪着乔玉凌走着，苏澜在后面一两步距离跟着。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克明叔父严格要求玉容玉瓒，对我虽严厉批评，但并不提要求。”乔玉凌说道。

云起颇想转移话题，故作开朗地说道：“没有啊，我觉得他对你们三个一样严格，个个都被骂的狗血淋头。不过，你说哥哥特意陪你来看广陵的灯会，感不感动？”

乔玉凌知道他是刻意想避开这个问题，免得勾得自己伤心，便挂着泪颇为难看地笑了一下，说道：“云起，你不用开导我。我真的都习惯了。他早不是第一年如此了。”

云起默然，只轻轻抚了抚乔玉凌的背。

“你有没有想过，我三月出生，玉容十月出生，这期间的差距，根本不够怀上一胎的。”乔玉凌说道。

“其实，玉容和玉瓒是同一母亲，而我则是私生子。”

说完他似乎大大松了一口气，带着笑容说道：“父亲闲云野鹤惯了，做事不拘小节。这么多年来，叔父帮着他摆平了很多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包括……我。本作为私生子，我从未想过要和玉容争得一二，相反……自幼时起，玉容严苛待己却对我极好，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只是……虽然玉容从不与我强调什么，待我同待玉瓒一模一样。但其他人……”乔玉凌垂下眼睛，颇有些落寞地说：“有时候，我并不是不愿意学。只是怎么样都越不过那么优秀的玉容的。若是努力学，我会被嘲笑愚笨；但若是完全不学，其他人便会苛责我带坏了玉容……我同玉容的关系，原本真的是非常要好的，但这一来二去……”

云起闻言，仍抚着他的背，陪着他一道迈出长闲山庄正门。

玉凌回头望着那“长闲山庄”的牌匾，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脸上仍带着一滴清泪，低低说道：“有时候，真的不知，他们把我接回来，是好……还是不好。”

云起轻轻说道：“当然好啊。虽然，你过的有些不愉快，但你有玉容、也有玉瓒。来了武陵桃源，我们同谭景贤一道打打闹闹，你还有我，还有景贤。我们四个，自小就在一起，和真正的兄弟也没什么两样，每天过的多开心啊。”

乔玉凌闻言泛起了一个笑容，说道：“……真的。虽然咱俩总是打来打去，但是武陵桃源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云起难得温柔地揽了他的肩膀，边安抚着他向前走边轻轻地说：“我也是。”

见乔玉凌神色略微松弛一些，云起安慰道：“你无需管别人怎么说，你自己过得顺心才重要。既然玉容对你好，那你便一样的待他好就好，实在不行……想想松乔师叔给你的批语——”

“遵从天性、倾听内心。”云起和乔玉凌同时说道，这默契让他俩相视一笑。

言至此，云起颇为感怀地说道：“难怪松乔师叔说，他以前同我父亲最为要好。”

乔玉凌从感怀的情绪中脱出了一些，好奇问道：“为何这么说？”

云起将纵心在手里潇洒地转了个圈，说道：“你可知这剑，为何叫纵心？”

乔玉凌缓缓地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这是你父亲的剑，并不知道其来由。”

“纵心而行，顺性而动。从其本心，此乃——纵心。”云起颇为感怀地抚了抚手中的纵心剑，重复道。

乔玉凌闻此，似是也颇有感触，陪他一同穿过这树林，往十里长街走去。

几欲要看到灯火阑珊的十里长街，乔玉凌抹了抹泪，说道：“我便送你们到这里了，今天确实已经没了逛灯会的心情，抱歉了。”

“没什么，我们能照顾好自己。你也要想开些。”云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云起，今天真的，谢谢你。”乔玉凌颇有感触地说道。

云起轻松地将纵心在手心一转，接着说道：“借用你弟的一句话来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之后，云起认真的看着乔玉凌，说道：“玉凌，我不同于你，是没有兄弟的。对我来说，我还颇有些羡慕你。”

乔玉凌闻言，笑道：“你刚不还说我和你情同手足么，这下又没有兄弟了，看来，刚刚你是胡说哄我的。”

“玉凌，你懂我的意思，我是说真的。”

“好好好，你的意思我都懂。”乔玉凌默默地了头，说道：“玉容待我很好，我是一直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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