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真真02（1/2）

“娘亲……我们为什么不走？我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良久，许昊喃喃说道。

“乖孩子……这里是你的家啊，我们还要走去哪儿？”

许昊默默留着泪，真真抱着许昊，二人俱沉默不语。

地牢。

许昊手脚都被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镜子外的真真，问道：“娘亲，你为何哭？”

莫真真隔着梳妆镜，对着里面倒映的许昊轻轻地抚了抚镜面，好似能够摸到他的脸颊一般，良久，莫真真轻轻嘱咐道：“昊儿，倘若娘亲不在了，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开心地活下去，好么？”

“娘亲不会不在的。”许昊回答道。

莫真真望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分外温柔，她轻轻说道：“昊儿……你睡吧，娘亲给你唱摇篮曲。”

许昊坐在冰凉的地牢地面，手脚都被铁链捆的死紧，有些烦闷地答道：“娘亲，我想回床上睡……”

“很快就能回床上睡了。”莫真真低低地说了一句。之后，她含着泪光，朝着许昊一笑，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

半梦半醒之间，许昊被一阵骚动惊醒。

“那小孩的眼睛，究竟是谁做的！”是许万军的声音。

“是我。”莫真真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冷静。

“那些小孩说是昊儿做的。”

“当然是我。他们没看到我罢了。昊儿是个孩子，如何会这种妖法。”

“你……”许万军想那手指着莫真真，那手颤抖着，终而握成了拳头。

末了，许万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现下，门外跪满了为那小孩请愿的人，要……要斩妖除邪、为他报仇……即使是我……也再难护住你了。”

莫真真似乎神色淡然，只整了整发髻，说道：“无妨。”

许万军说到此处，竟有些哽咽。他背过身去，压抑住声音说道：“……若我当初，听了你的……带你们走便好了。”

莫真真呆呆地坐在地上，神色怅然地轻笑了一声。

之后，她轻轻伏在地上，对着许万军深深拜了三拜，口中说道：“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我儿康健。”

“三愿来生……不复相见。”

次日。

许昊迷糊之间听到清脆的钥匙响声。

睁开眼睛，正是许万军来了这地牢，他径直走了进来，解开了许昊手脚上的锁链。

许万军盯住许昊的眼睛，极其认真地嘱咐道：“你以后，千万不可出门，再生事端。”

“父亲，娘亲在哪里？”许昊问道。

许万军闻言，手中解开脚链的动作凝滞了一刻，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走了。不再回来了。”

许昊颇有些不理解，追问道：“娘亲走了？她去哪儿了？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

许万军不再回答，解了手脚锁链便沉默着离开了，身后只留下了打开的地牢门。

许昊踉踉跄跄出了地牢，可能是因为外界的眼光格外刺眼，耀的他眼中全是泪水。

拭了眼泪后才发现，这院中的矮墙已被加高了许多，围墙上插满了铁矛防止攀爬。院中房顶和屋顶上都洒满了碎瓦砾，禁止攀爬。

许昊出了地牢便往真真的卧室走去，却发现她真的不在。他心下觉得奇怪，便一个屋子接着一个屋子的寻找莫真真的踪影，来来回回找了许多遍，才发现她却真的像彻底消失了一般，哪里都没有。

一番探查无果之后，许昊的目光落在了铸铁正门上。

他奋力向内拉着这大门，指尖由于过于用力已全然发白，额头全是汗珠。这大门果然极为沉重，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门却纹丝不动。

他颇为失落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拉开大门的想法，默默地走回到院中，又攀上了那颗枇杷树。

“娘亲会去哪儿呢……”许昊躺在枝桠上，不住地思索这个问题。

“娘亲为何忽然要走啊……”许昊的目光落在星星点点的树叶缝隙中，回忆之前哪里有惹到她生气。

似乎没有。

许昊叹了口气，从树枝上坐起身。

……这枇杷树连着走廊顶，顺着走过去正是屋檐！或许，站的高些，能看到娘亲的踪迹。

许昊决定了以后，便沿着枇杷树一直爬上了走廊顶。

走廊顶上全是碎瓦砾，许昊小心翼翼地避开，只跳着踩这瓦砾之间的空余缝隙，不料却一个踉跄，整个人趴在了一片碎瓦砾上。他的手脚和膝盖上瞬间渗出了许多血迹，许昊咬了咬牙，仍旧爬了起来。

这屋檐实在难走，许昊慢慢走了许久，仍然跌了三跤，手脚膝盖摔得全都是血。

他连摔带走，终于爬到了这屋顶的右侧方。

许昊小心翼翼地趴在屋檐伸出的最外角瓦片上。

只见正门上是一排排的铁柱，那门上最上面一行的铁钉上，正是挂着一个头颅。

许昊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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