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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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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是因为感到幸福而活着,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深深的仇恨也同样能让他们支持下去。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觉得我应该感谢奚峡。

继无视和冷言嘲讽之后,奚峡的第二次来访,于迷茫的我来说——事后想来,就是给我指明了一个活下去的目标和动力。

那是九月初七,北周的大军到达了南阳,离都城洛阳只剩下了几天的行程。原本大军若是急行的话,应该早已班师回朝,但也不知是照顾军中带有女眷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大军总是不急不缓地行进着,丝毫不见胜利回朝的兴奋。

不过,就算是为了照顾我,我也决不会感激就是。

初七这天的早上,清奴照例为我端来早膳。因那次奚峡过来数落的原因,她似乎再也未对伙食抱怨过。但她又认为,不能最大的替我维护利益是一种失职,所以看着我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倒好像比我更加委屈。

只是这天早上,清奴却不是哭丧着一张脸。她进帐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慌张,连声告诉我道:“公主,公主!北军也不知道怎么了,正在外面发丧服呢!”

“丧服?”这件东西出现在这里委实奇怪。

“可不是嘛!”清奴一边布置碗筷一边禀报,“奴婢看好多军士已经套上了,白花花的一片,肯定就是丧服。旗子也都换上了白色的,公主……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自是不知,可是连还未归朝的军队都开始服丧,死者的身份一定是举足轻重的。

思及此处,我竟第一个就想到了奚峡。他身为皇子,又是大军统帅,若是陨于军中,确实够资格让全军服丧。可再一细想,又不可能:就算我这几日没看见他,若军中发生这样巨大的变故,我们不会一点也不知情。

不是奚峡,我立刻就想到了另一个人——奚峥,我那个尚未行婚礼的丈夫!太子当然是有资格让全军乃至全国服丧的,所以当这个念头划过我脑海之际,我激动地浑身颤抖。

会是奚峥吗,奚峥竟然死了吗?在我与他还未有夫妻之名前就死了?这个假设实在太过美妙,美妙得我惶恐不安。然而就在我想入非非之际,久未见面的奚峡偏偏又现身于我帐中,立刻打破了我短暂的幻想。

“父皇驾崩了,”大概是看见了我未来得及掩藏的神色,奚峡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请公主也换上丧服。”

他的口气并未见什么悲戚,随手便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案上,我这才看清那上面赫然是一套麻衣服饰。但我的反应尚有些迟钝,因为全部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奚峥和奚峡这对混帐兄弟的身上,我对那个端坐在北朝御座上的老人反而印象模糊,甚至一时之间不知道奚峡指的是哪位皇帝。

“父……周帝?”

“正是。”奚峡冷漠地点了点头,“宫里来的旨意是,公主虽然尚未正式嫁入我朝,但也需以儿媳之礼为父皇服丧。”

披麻戴孝这种事,此刻根本不被我放在心上,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奚峡,只想从他冷淡的只言片语中尽量寻找有用的信息。比如他刚才说的那句——宫里来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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