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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遮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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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祠堂,濯央沉下脸一路狂奔,刚进落蘅院的门已经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坐在门槛上歇息,心里还庆幸着,还好没有带梁同舟出来,要不然刚才那一击,它也要受到波及。

可庆幸完了心里又无比沉重,这是神的身体遇见污秽魔物时的自然反应,要是一个真神,碰见这种肮脏的东西也没这么大反应,可她顶多算个半神,现在还是元神状态,逃出来后剩余的法力几乎全用在梁同舟身上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恢复。

神籍的好处她没占全,神的弱点她倒是全有,濯央心中不忿,扶着墙站了起来。

那种气血翻涌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她就是这样被抓走的。如此看来,梁家能养一个怪物,绝对不是普通清白的修仙世家,梁宸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被灭口的吗?

可他毕竟是本家子弟,都私下出逃,摆明一副一切与我无关的样子了,如果真是梁家干的,他们有什么理由要赶尽杀绝?既然赶尽杀绝,为什么还要留下他的血脉呢?

濯央低头思考,脚下缓慢地朝房间走去,中间路过几个房间,都已掩门熄烛就寝。她屋里倒是亮堂堂的,濯央进去才发现,梁同舟躺在枕头上睡得呼呼的,也是十分心大。

濯央连到好几杯水漱口,终于把遗留在唇齿间的腥味洗干净了。她坐下来,拉近了烛火,仔细观察手中的千涟:

这是一把银色的长剑,十分轻巧灵便,剑鞘上有浪花的形状。濯央拉开剑鞘,观察千涟的剑身,既薄又细,在烛火的映射下,光芒渐渐散开,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湖面荡起的圈圈涟漪。

怪不得叫千涟,濯央心里想着,挥舞着千涟站了起来,觉得分外顺手。

好剑到手里,濯央肯定会手痒的,屋里耍不开,她回头看看熟睡的梁同舟,提着剑跑了出去。边跑还给自己编违心的借口,什么这屋子有古怪,在这睡不着;什么我是去练御剑的,不是因为新剑才出来耍的,呵呵~

濯央的目的地就是白天待过的葡萄架,那偏僻,肯定没人。可还没到那,清冷的弦声由近及远的传进她的耳朵,伴随而来的,是淡淡的幽香。

有人,濯央顿住脚步,鼻子捕捉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她循声张望。

皓月当空,洒下满院清辉,如被一层白练铺就的葡萄架下,一位白衣少年盘腿而坐,怀里抱着一把高大的琵琶,右手漫不经心的,一个音一个音的拨动。一个个音符破空而来,如同冬末春初时,冰封着即将解冻的瀑布喷出的第一股水流,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

濯央听了几个音才发现,阮诫如此弹奏并不是因为手生,而是这把琵琶,本来就不是用来演奏的。一个音节就有如此气势,要聆听这首曲子的连续演奏,估计得在战场上。

千涟像听到某种召唤一样,在濯央手里躁动起来,濯央低下头去查看,正好错过阮诫投过来的目光,等她抬起头,阮诫已经自顾自地弹他的琵琶去了。

濯央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心想,花前月下啊,正是一段友情开始的好地方!于是赶紧走过去,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热脸把阮诫的冷屁股贴热了。

“南珩君,真巧啊,你也来这里赏月。”

阮诫沉默了片刻,回道:“并非赏月。”说罢又弹了一下手中的琵琶,一个音‘铮’一下从弦上流泄而出。

濯央眨了下眼,心想,他这是随手一弹,还是为了向我示意不是赏月而是弹琵琶呢?跟这种沉默寡言的人沟通就是费劲,什么都说出来不好吗?不过,晚上的阮诫似乎比白天的阮诫温和一些,起码人家没有高冷的不理人。

于是濯央见好就收,“南珩君,听说你们阮家有一门绝学音攻,需要以乐器为媒介,这把琵琶就是你选择的媒介吗?”

阮诫点头。

“哦,选琵琶的倒是不常见。南珩君倒是不走寻常路。”濯央不动声色的靠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双目炯炯的盯着阮诫清俊的侧脸。“它叫什么名字?”

这回阮诫沉默的更久了,久得濯央以为他不会说了的时候,阮诫突然开口:“遮面。”

濯央眉毛一挑,又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勾起一边唇角,她忽然伸手,将琵琶的琴头向里动了动,正好遮住了阮诫的半张脸,然后在阮诫浑身僵硬之前迅速撤手,调笑道:“南珩君,现在可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那声音像从氤氲的雾里传来,如梦似幻,不知怎么的,一向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阮诫双颊有些发热,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又酸又软的感觉从心中升腾起来,围着他绕啊绕,绕的他浑身发软,只能勉强控制住身体的平衡,一动不动得维持着在濯央眼里‘欲拒还迎’的姿势。

阮诫不动,濯央也不动,就这样勾着唇角,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阮诫此时,真觉得他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没有现在的两眼漫长,对面的那个人从天而降,白天装傻,夜晚充愣,总是撞到他面前,还一副不小心的样子,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不靠谱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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