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不打算把夜莺是谁告诉我么?”
女人艰难地抬头,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你当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么?”
容琅暗说着她愚不可及。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他,他是……”她凑近容琅的耳畔,低声几句。
容琅笑了,出门前,背对着她嘲弄一句“你赌错了。”
没人乐意和她做亡命鸳鸯,她赌错了,不是么。
容琅笑着从刑/审室出来,不顾守在门口的众人,大步离开。
候在门外的副官被激出一身的冷汗,怔怔地看着大步离去的容琅,没敢跟上去,慌乱的思索事情是否败露。
地下党重要人物“猛虎”在7月15日,也就是受审后的第三天,被处以枪决。
这位美丽端正且在柏珩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姑娘大概至死都未出卖组织,未说出一个相关人物,包括出卖她的夜莺。
黑白的报纸扬洒了大半上海,风把消息刮进了刚在上海小有名气的Hyacinth,传进了柏珩的耳朵里。
落地窗前看不真切男人的眉目,尽管如此那温润的气质也一眼瞧得出那并非是个凌厉的人物,可就有让人伸手触不到疏离。
猛虎没了。他将今早小贩送的报纸撕碎,从画馆顶楼一把抛出,洋洋洒洒。
时局动荡,组织不会给那些为革命献出生命的人置办丧事,也没有多大希望保全其家人,不知多少个角落有人同他一般,默默以自己的方式祭奠者又一位殉职的战友。
组织不知道,柏珩不知道,暗鹰亦不知道,猛虎这五年来第一次用自己的思维,自己的语言表达出的话是,“他是我唯一以命相付的人。”
这秘密,随着猛虎化作一坡黄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