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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枪与苦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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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了一腿的血,嚎得像头熊。”

“他捂着那,弓着腰站起来,想要抓我。”

“我摘下他挂在墙上的猎刀,一刀劈到了他的脸上。”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力气。整个刀身没进了他的脑袋里,刀卡在他的颅骨里,拔不出来。”

“我很怕,但是我想其他人已经听到了,他们一定会杀了我。”

“我拿了他的猎枪,从阁楼窗上跳下去。雪很厚,很冷。”

“我从院子里偷了一匹马,骑着马一直往城外跑。”

“很多人点着火把在后面追。我很害怕。”

“有人朝我开枪,没打到我,但是打中了我的马。”

“马把我掀到雪地里,我就趴在马后面,藏在雪里。”

“一个跑得快的先冲上来,他头发是红色的,看起来很蠢,我记得。我用猎枪顶在他脑门上,打爆了他的头,碎肉溅了我一脸,我当时震得耳朵都听不清了。”

“我拿了他的枪,是支AK-74,我记得很清楚。”

“我又打死了五个男人,抢了两匹马,逃出了城,一直跑进森林里。”

“外面很冷,我不敢睡,两匹马换着跑。”

“一匹马踩了夹子,我就用剩下的一匹马一路跑,跑了很多天,似乎是到了西伯利亚,马死了,我就用两只脚走路。最后晕倒在雪地里。”

“老伊万,一个猎户,把我捡了。我的两条腿都长了冻疮,走不了路,躺了一个月。后来我就跟着他打猎。”

……

“我在西伯利亚长到十七岁,老伊万打各种能卖皮的动物。”

“那年春天,他打熊瞎子,熊瞎子中了枪之后没死,扑上来对着他的头拍了一巴掌。他的脖子当时就断了。”

“我对着熊瞎子的脑袋补了好几枪,熊瞎子脑袋都给我打烂了。但是老伊万已经没气了。”

“我埋了老伊万,自己在林子里住了两年,两年后的冬天,我在雪地里捡到一个男人,背着M249和半箱子弹。周围的血和雪冻在一起了都。”

“我把他扛进屋子,拿温水擦他,用烟喷他,他醒了,他说他叫黑鹰,问我想不想跟他一起挣钱。”

“我问他他是拿什么挣钱的。他说杀人。”

“过了一个礼拜,一架米-26降在林子里的空地上,哑巴开飞机。他——那时候他还不叫哑巴,也还能开飞机,炮仗和冰刀把黑鹰抬上去。我就跟着他们走了。”

“故事讲完了。”寡妇把车稳稳地倒进车库,一脚重刹,挂空挡熄了火,“回家睡觉吧。”

军舰鸟回了宿舍,冰刀不在,床垫子上丢了一个牛皮纸火漆封的袋子,军舰鸟拆了,抽出厚厚一沓纸。

果然是他的各种身份。

花了一刻钟记牢,军舰鸟摸出冰刀的打火机,拎着一沓纸进了浴室。

火光在他脸上跳跃,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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