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2/2）

林佳慧表情还算正常，就是吃了一口后说了句，“嗯？今天的菜是不是淡了？”

张思秦紧张得说不出话，陈亦舒索性帮他问了，“没别的问题了？”

“没有啊，怎么了？你们俩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林佳慧被他俩看得动作一顿。

张思秦连忙摆手，陈亦舒笑道：“这顿饭是张思秦做的。”

林佳慧很惊喜，对着张思秦就是好一顿夸。

饭后她才发现屋里被装饰得喜气洋洋，陈亦舒把张思秦写对联的事跟她说了，她找他要来一看，又是好一顿夸，夸得张思秦都想找洞藏了。

这晚开始就是年假了，林佳慧抱着两个贴心的大小伙子好一顿揉搓，三十起了个大早，从早忙到晚，给他们做了一顿真正的大餐。

张思秦这才知道陈亦舒的厨艺的从哪来的，这真是家传的手艺。

林佳慧在家，张思秦就没有再往外跑，跟陈亦舒两个人使出浑身解数哄着她过了个开心年。

过完年就该开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回校前一天张思秦一整天都卷着被子窝在床上，安静得都有些不像他。

陈亦舒几次觉得他欲言又止，在他把注意力分过去之后，又说没事。

第二天张思秦就带着他本来也没几件的行李爽快地回了宿舍，坦荡得反倒让陈亦舒自嘲自己庸人自扰。

——————

开学后没多久，陈亦舒的画室迎来了一个重量级的新客人，一位打扮得体的绅士在他们美术系李院长的带领下，一同站在逼仄的画室里，两两相望。

李院长见陈亦舒懵的厉害，也不勉强，介绍道：“这是常青美术馆的馆长，与我是老友，你可以叫一声孙叔叔。此次他来看我，我们喝茶的时候，他说他想要收几幅新锐画家的画，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了，小舒，我带他去看一下你的画可以吗？”

陈亦舒惊讶地站起来，常青美术馆馆长？孙遇平？他虽然不爱出门也是听说过常青的名头的，能进驻常青的画家无一不是现在业内颇具头脸的人物，这样的机会突然砸在他面前着实令人惶恐。

孙馆长已经听说过陈亦舒的情况，对他一直不说话的状态能够理解，就像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他的声音也极为温和，“同学，我只是看一看，你不必紧张，进与不进不是我和你这位李叔叔说了算的，要看你的实力。有实力不必妄自菲薄，实力不够你就需要继续修行，明白么？”

是这个理。

陈亦舒点点头，跟在他们后面往画廊后馆走去。

孙遇平和张思秦的眼界显然差着不少档次，在张思秦眼里惊为天才的画作，在孙遇平眼中还是欠缺了不少，不过水平确实达到了他的要求。

孙遇平思忖片刻，斟酌着话语委婉道：“你的工笔技法和对色彩的认知运用都很不错，就是层次还是有些单薄，使作品情感表达得不太明确。”

说白了就是技术不错情感不足。

陈亦舒在心里默默点头，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不过……”

孙遇平拿起比较靠前的两幅，端详着说道：“这两幅虽然也是一样的感觉，但比其他的要多一些灵性，尤其是这只獒犬，能让人感觉到它的感情的复杂度，而不像其他画作里都只有你自己才能懂的东西，压抑太过反倒失了灵性。”

陈亦舒看着那两幅画，一副是《对峙》，一副是《月夜》，两幅都跟张思秦有关，他心里发涩，嘴上依然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能画出比这个更好的，我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你，毕竟你才二十岁，可塑性很强。”孙遇平放下《月夜》，指着《对峙》里的獒犬说道。

“多久？”

“嗯？”意外于他突然开口，孙遇平和李柯冉都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陈亦舒重复道：“多久？画一副更好的？”

李院长要给孙遇平解释，孙遇平抬手拦住，“我听懂了。你是问我给你多长时间画出一副可以进常青的画作吗？”

陈亦舒用力点头。

孙遇平笑了，他点点头说道：“三个月够么？今年六月时我会办一个纯新人的画展，在那之前如果你能拿出有自信的作品，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院长在旁边呵呵笑道：“这么给我面子？”

孙馆长横他一眼，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我向来只给有才华的人面子，你的面子顶多换我来看一次。”

李院长闻言笑得开怀，跟上孙遇平的步伐说道：“我就跟你说这孩子不错吧？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

“怎么？你刚请我喝杯茶，就想从我这儿吃回去？有你这种待客之道吗？”

“我……”</p>